周围是一片浑浑噩噩，苏尘感觉整个人就像是在一片混沌之中沉浮着。
他脑子里很乱，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做但却没做完。
但突然的，不知为何，他感觉到了这片混沌之中出现了一个人。
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只觉得很熟悉，那个人不知道从何处来，却不断靠近着他。
最后，苏尘感觉那个人伸出手来，将他的胳膊牢牢拽住，一股巨力从胳膊传来，差点没把他的胳膊给卸下来。
苏尘迷迷糊糊的，随后他整个人猛的一个激灵！
“诶诶诶手要断了手要断了！！”他整个人顿时醒了过来。
但接着，引入眼帘的是一只白鸟的鸟头，准确来说，是一只缩小版天鹅的鸟头。
这鸟头疑惑的打量着苏尘，甚至还卖萌似的歪了歪。
就在苏尘懵逼的时候，这鸟头突然扭头看向旁边，鸟喙动了动，随后说了一句话。
“他脑子没问题吧？”
一旁再传出另一道声音，像个中年大汉：“应该没有吧，毕竟都在嚎着手要断了。”
苏尘：“......”
他默默扭头，随后看向另一道声音传出的地方。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千纸鹤。
“擦？千纸鹤在说话？？我这是.....没睡醒？”苏尘心里吐着槽，随后默默扭回头去，再次闭上了眼睛。
没睡醒就继续睡，醒来后一切都好了。
一旁的白鸟看着这一幕，默默看向旁边的千纸鹤：“他又在干嘛？”
千纸鹤很人性化的用纸折的翅膀挠了挠头：“可能觉得自己没睡醒吧。”
苏尘闭着眼，心里默默给自己催眠着赶紧醒过来。
结果没曾想，上一句话一说完，“啪”一声，
他的脸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大巴掌，痛的苏尘嗷的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起身来，见了鬼似的一脸警惕的盯着面前的白鸟和千纸鹤。
“握草，我没做梦？难道这俩是诡异？”苏尘眉头紧皱，打量着面前两个奇怪的家伙。
白鸟见到苏尘醒来，直接“蹭”一下躲在了千纸鹤身后。
而千纸鹤无语看了眼白鸟，随后又看向苏尘，眼里满是看智障的神态。
千纸鹤用翅膀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是谁。”
“我特么怎么知道你谁啊，这里是哪里？你们要干什么？”
苏尘才不管这些，他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哪儿有什么时间在这里霍霍。
说着，苏尘就准备抬脚走人，但随即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只鸟爪子出现在了他视野之下。
没错，鸟的爪子。
还是青黑色的那种，且还随着他的活动而活动。
苏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下方的爪子，挥舞着、左晃右晃的。
随后大脑cpu直接原地宕机，呆愣在了原地长达十多秒。
wtf？！
这个鸟爪子是......他的腿！？
那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苏尘一想到这个，直接一个抬手，随后便看到了自己那一对长着青色艳丽、且很是柔顺的翅膀。
苏尘：“？？？”
所以......他现在......
变成一只鸟？？
“啪！”
苏尘不信邪，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硬生生给了自己一耳光，响亮的就连一旁的白鸟和千纸鹤听了都肉痛直缩脑袋。
但即便这样苏尘还是没醒过来，依旧是一只头部偏红、浑身青色的鸟。
就在苏尘给了自己俩耳光后，千纸鹤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阻止：“徒弟啊......你没在做梦......”
听到“徒弟”二字，给自己扇耳光的苏尘顿时愣在了原地，眼神极其奇怪的看向说话的千纸鹤。
“师、师父？”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确定和困惑，就像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嗯，是我。”千纸鹤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头，还顺便叉了个腰。
千纸鹤正是程信。
苏尘难以置信的迈着两只小爪子走到程信面前，围着这白色的千纸鹤来回转了好几圈。
甚至还上手......不是，上翅膀薅了千纸鹤好几下。
“你要真是我师父，那你说我爱抽什么牌子的烟。”苏尘不信邪的问道。
“华子。”程信想也没想的回答。
“那我喜欢吃什么？”
“吃个屁，我看你最喜欢去酒吧喝酒撩妹子！”
“那我屁股上的那颗痣是在我左边屁股还是右边屁股？”
“滚啊！我特么怎么知道你屁股上有没有痣！”
程信越说越来气，直接一巴掌清脆无比的拍在了苏尘的后脑勺上。
哪怕此时程信只是一只千纸鹤的模样，但那纸折的翅膀就像是钢筋一样，打人还是很带劲儿的。
苏尘吃痛的用翅膀揉着脑瓜子，随即看向千纸鹤一脸的难以置信，就像是大白天的见了鬼。
“卧槽，真是师父！师父你怎么变成这鬼样子了？！”
“你好意思这么问我啊，你还变成鸟了嘞。”
此时身为千纸鹤的程信明明没有眼睛，但偏偏就有一种白了苏尘一眼的既视感。
但随即程信沉默了，他犹犹豫豫的看向满脸懵逼的苏尘，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其实......我们都死了......”
苏尘满脸的问号，他看着自家师父这确定无比的表情，摸着下巴仔细思考着。
开什么玩笑，要是他们死了的话，那现在的他们又是谁？
总不可能是诡异吧。
之前看到程信这副千纸鹤模样的时候，苏尘以为他这是遇到诡异了。
但随后他发现自家师父所代表的那千纸鹤和另一只白鸟身上并没有一丝诡异的气息。
干净的就像是教堂里面的圣水。
所以他们绝对不可能是诡异。
那不是诡异的话还能是什么？
总不可能真变成一只鸟了吧。
想到这儿，苏尘看向四周，他才发现头顶此时有着一轮深红的月亮，周围的空间一片绯红，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苏尘奇怪的看向四周，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就是说不上来。
但突然，苏尘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睿智的光芒顿时一闪而过，随即安慰似的，伸出翅膀拍了拍程信。
“师父，有没有可能我们是在梦境里面，就我所知，梦境有时候会误导做梦的人，所以你会有自己已经死了的错觉，甚至梦境里面我们变成鸟也是很常见的。”
程信听了苏尘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解释，无奈的将他的翅膀拍开。
“傻小子，你自己去看吧。”
程信说罢，翅膀朝着苏尘面前挥了挥，随即苏尘面前的绯红顿时散开一片，逐渐露出了一片场景......
苏尘歪着头，好奇的凑过去看着。
显露出来的场景之中是一处陵墓，苍翠欲滴的松树之下是密密麻麻的成排墓碑。
这些墓碑上面都放着无数琳琅满目的鲜花和酒水香烟，燃尽了的纸钱灰烬随风飘散在半空，显得颇为寂寥。
随后，苏尘他看到了自家徒弟林萧。
林萧此时正矗立在一排摆了无数鲜花的墓碑前沉默不语，看着他那背影显得颇为的落寞。
他的肩膀略微耷拉，步伐显得沉重，仿佛背负着一块大石头般无助，但又不得不强行去面对。
“徒弟？他在这儿祭奠谁？”
但随着苏尘视线向林萧对面的墓碑上看去，他摆动的那对翅膀缓缓的落下，整只鸟一脸的见了鬼。
他居然在墓碑上面看到了自己？！
看着那墓碑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黑白色帅气照片后，苏尘的记忆突然就像是开闸的洪水般冲出淹没他的思绪。
哦对......
自己已经在战斗中死了。
那如果自己死了，那现在的自己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