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仿佛一道闷雷在银月姬耳边炸开,炸得她大脑停止思考,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脸上涌。
红红的脸蛋似乎可以滴出血来。
秦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一定是被银月姬折磨疯掉了,第一次亲吻的秦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鬼使神差一般伸出舌头要舔一舔银月姬的双唇。
当他温热的舌尖触碰到银月姬的时候,银月姬心脏猛烈颤抖了一下,瞳孔缩小,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推开秦扬,手中的水杯掉在床上,水全撒在被子上。
她红着脸捂着自己的嘴巴往后退去,一个不小心掉下床跌坐在地上。
她背对着秦扬,脑海中浮现出刚刚的画面,刚刚居然被强吻了?堂堂堕神大人居然被强吻了?对方还是天帝大人?完了完了完了!
秦扬看着她跌坐在地上,下意识出口:“你没事吧?”。
银月姬并没有回答他,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但还是忍不住回味了一下刚刚的感觉。
空气安静得过分。
“对不起……”秦扬觉得自己有必要向银月姬道歉,毕竟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强吻了她,但他不后悔。
银月姬不敢回头看他,双腿蜷缩在胸前,眼神四处瞟着,这尴尬到极点的场景该怎么办?这该死的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该怎么办?
对了!消失!这是银月姬最拿手的事。
她想到这里毫不犹豫直接闪身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拍着胸口大口喘着气,用手对着自己发烫的脸扇风,胸膛里不正常的心跳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
自己居然被秦扬强吻了?
“啊!”银月姬趴在床上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闷声地叫着,心跳的太快她也不知道是羞是恼。
楼上的秦扬看着突然消失的银月姬,心里一空。冷静下来后感觉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怎么可以不经过对方的同意,就强吻人家呢?
这样想着,秦扬内心开始自责起来,后知后觉的脸红起来,眼睛盯着床上那滩水迹发呆。
十八年的人生一次次的凌乱和不知所措,都是银月姬带来的。
花媱和小美回来的时候先去了秦扬卧室,因为他们猜测银月姬会在那里,结果居然不在。
他们看到秦扬一个人靠在床头发呆,脸还红红的,看起来很不正常的样子。
“他的脸怎么这么红?”花媱看着秦扬的脸问小美。
“大概是生病的原因吧。”小美的心思不在这里,说,“银月不在这里,肯定在楼下。”
他们两个来到楼下卧室,看到银月姬整个人趴在床上,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枕头下面,时不时还发出一丝呜咽声。
“你怎么了?”
“啊!”
花媱的声音一出来,就把银月姬吓一跳,她慌乱地把头从枕头里伸出来,大叫一声看向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两个人。
小美看到她红红的脸蛋,以为她不舒服,担心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花媱眼尖,看到她眼神中的慌乱,坐在床边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挑眉调侃:“做什么亏心事了?吓成这个样子。”
银月姬看到是他们松了一口气,抱着枕头坐起来,呼吸还未平复,眼神乱瞟心虚地说:“没有不舒服,也什么亏心事。”
小美听到她没有不舒服就松了口气,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问:“那你在心虚什么?”
“谁心虚了?”银月姬挺直腰杆梗着脖子故意装做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我可没有心虚,你才心虚,不是我心虚。”
她这样子,任谁看了都是在心虚。
“什么事让你这么心虚?”花媱饶有兴趣看着她这幅样子,交叠起双腿,挑起眉毛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凑近她的脖子吹了口气。
银月姬像触电一样弹起来,怀里抱着枕头捂着脖子,满眼惊悚地看着花媱,脸色更红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干嘛,你……”
“三月的桃花酿成蜜,家里的姑娘思了春,思春的姑娘比蜜甜,姑娘的脸蛋变红颜。”花媱凤眼含笑,一副有深意的样子看着银月姬,再加上她慢悠悠的语速,说得银月姬脸更红了,感觉自己被她看穿了。
银月姬摸着自己还在发烫的脸低下了头,依然嘴硬:“说什么呢你,没文化就别学人家作诗……”
小美联想到刚刚在楼上看到的秦扬脸色红红的样子,再加上银月姬这样不正常的样子,看来,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事情发生。
“我没有作诗,只是陈述事实。”花媱笑着继续逗她。
“你……”银月姬此刻混沌的脑海中想着怎么岔开话题,对了,他们刚刚去了有妖气的粥铺,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亮了亮说,“你能去粥铺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银月姬心中窃喜自己找到新的话题,岔开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可是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却神色复杂的样子,花媱眼底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了。
“怎么了?”银月姬抱着枕头坐在花媱旁边,“粥铺发生了什么?”
“我们去了粥铺,发现粥铺老板娘是妖精。”花媱平淡的语气陈述着事实,“而且,她身上有吸食人魂的痕迹。”
“吸食人魂?”银月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种事可是要遭天谴的啊,等等,怎么这么熟悉……
“蛇妖?”银月姬想起来了,看向小美,“在学校拿走梁嘉魂魄的蛇妖,也是要吸食人魂,而且花媱也说过处置过几个找死吸食人魂的妖精!”
小美点点头肯定银月姬的说法,然后补充说:“老板娘不是自己吸食人魂,她把粥铺在开医院门口,为了去医院偷刚离体的魂魄,为了救自己体弱多病的儿子,延长儿子的寿命。”
“那老板娘呢?”银月姬问。
“死了。”花媱淡淡地说,“她的儿子也死了。”
“她有没有说,教她这个法子的人是谁?”银月姬眼神中带着一些期待。
“没有。”小美摇摇头说,“其实她是准备要告诉我们的,只是在她开口的时候,似乎变得很痛苦,在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作祟,她挣扎了一番,变成了一摊血水。”
银月姬听了倒抽一口凉气,好容易平复的心跳又加快起来,艰难地吞咽几下,慌乱地眨着眼睛,喉咙感觉干涸。
花媱看着银月姬不正常的样子,回想起看到老板娘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的样子……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了,在银月姬身上见过!
花媱眉头一皱,抓着银月姬的手腕,语气不容置疑:“银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小美不明所以看向银月姬,后者呼吸急促起来,垂下双眸胡乱的眨着眼睛,那个老板娘居然变成了一摊血水,想想都后怕。
“一,一滩血水……”银月姬眼神变得空洞,声音都变成了气音。
“老板娘想要说出那个人是谁的时候,那痛苦的神情,和我当年逼问你为什么神堕时候,你痛苦的样子如出一辙!”花媱想到这里就觉得惊心,如果当年银月姬也像老板娘一样硬要说出口,会不会也是变成一摊血水的下场!
“什么意思?”小美听了更是一头雾水,紧张地看向银月姬,“如出一辙是什么意思?”
银月姬也慌了,无意识地摇摇头:“别问我了,别问了……”
“你和老板娘有同样的情况出现,你们都中了同一种法术,所以你的神堕确实是被人陷害!教老板娘吸食人魂延长寿命的人,和害你神堕的人,很可能是是同一个人,对不对?”花媱立刻就从这一点关联想到了一起,她目光灼灼看着银月姬,“而且你们被施的这种法术,不能说出施法者的名字,如果强行要冲破法术,就会痛苦无比,最终化成一滩血水?”
银月姬呼吸彻底乱了节奏,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花媱却越握越紧。
当初她发现自己不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每当想要说出口关于自己神堕的事情,全身上下都会痛苦无比,整个人就像被掐住脖子,割掉舌头一样。
她怕疼,所以每次都不敢说下去,没想到这法术最终是让人化成一滩血水。
太狠了,他太狠了……
银月姬想到这里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眼眶不自觉续期了泪水,心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痛。
小美看她的样子,立刻紧张起来,蹲在她跟前抬头看着她:“银月,她说的是真的吗?银月?”
花媱掰着银月姬的肩膀,强迫她面对着自己,心疼地看着她:“所以,我每次问你,不是你不想回答我,而是你说不出口,你每次都那么痛苦是吗?”
银月姬的泪终于忍不住了,这个事情在心里快一千年了,憋了一千年了,想说却不能说的感觉,知道下场之后的后怕,她捂着心口,把头靠在花媱肩膀上开始哭起来。
花媱抱着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满眼心疼:“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中了法术。”
小美听到这里,看着银月姬痛哭的样子,握紧了拳头,目光中带着恨意:“所以,害你神堕的人,叫白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