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五年,一个美好的日子,朱由校在西苑游船。】
【这一次的游船,朱由校本人没多大感受,认为和往日的游船一样。
在游船过程中,还时不时地想着木工之事。
在木匠皇帝的心里,木工是天下第一大之事。
其次,才是大明天下。】
天启年间
看见天幕上的信息,朱由校立即坐不了,猛然站起身。
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天幕。
他倒要看看,自己是怎么落水身亡的。
“陛下,好像有哪里不对。”
敏锐的魏忠贤,立即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冒着被朱由校责罚的危险,还是选择开口。
朱由校皱眉,他不喜欢在这种时候,有人来打扰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他心里也是清楚,以魏忠贤的性子来看,并不会做这等莽撞之事。
如此说,必然有其原因。
淡淡地说,“哪里不对。”
魏忠贤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恭敬地说,
“陛下,这怎么突然到了天启五年。
如果奴婢没有记错的话,刚刚袁崇焕出来的时候,还是天启六年。”
把话说完,魏忠贤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天启帝的回答。
在陛下没有说话前,魏忠贤是万万不敢,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这是他作为一个大太监,最基本的观察能力。
朱由校把玩着手里的木雕,眉头紧锁,
魏忠贤这话,说得并无道理。
难道说,自己的死亡另有蹊跷。
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朱由校再度把目光投向天幕,想不通的事,继续想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只是刚刚魏忠贤的动作,似是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了。
嘉靖年间
“木工而已,也不知天启皇帝是怎么想的,竟然看得如此重要。
身为大明皇帝,如此不务正业,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朱厚熜摇摇头,坐在一个蒲团上,开始念诵起了道经。
永乐年间
“木工是天下第一大事,这,这像什么话!”
永乐怒气冲冲地说道,他实在不理解,那个天启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是皇帝,是大明皇帝,是要把天下无数百姓放在心中的帝王。
那么个破木雕,有什么好玩的。
是能当饭吃,还是可以给你当媳妇。
越想越气,朱棣直接是一把拉起袖子,锐利的目光在下方朱高煦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此时此刻的朱棣,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感受到朱棣不怀好意的目光后,朱高煦先是把头一缩,
“爹,这是好事啊。
你看天幕上的信息,天启帝一心只想着木雕,完全不知危险的降临。
这天启帝死得早,就不用去祸害百姓了。”
“老三,不,大孙你给咱打!”
朱棣伸出手指着朱高煦说道,让朱瞻基狠狠地打。
老二也真是的,一天天地,净不说人话。
朱由校要是就这么死了,天启年间很多事情都还没得到解决。
天启帝是天启五年游船,而袁崇焕则是在天启六年抗击外敌,
莫非这一次朱由校的死,和明武宗的死,不一样?
不对啊,天幕在最开始不是都说了,明武宗和天启帝,都是落水身亡。
“啪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声响起,朱瞻基心满意足地收掌。
终于是找到机会了。
二叔啊二叔,是皇爷爷让侄子打的,你可千万不能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大孙,你手痛不痛?”
朱棣关心地询问,看都没看朱高煦一眼。
朱高煦:“???”
老头子,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被打的那个人是我,你不问我,反而是问你的好圣孙。
还问的是,打我的手痛不痛!
奶奶的,你这么说话,你良心真就不会痛吗?
朱瞻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朗声道,
“爷爷,我的手不痛。
你要是觉得打轻了,孙子还可以继续。”
朱高煦:“啥,你还来!”
连忙走到朱瞻基身后,俯身道,“大侄子,二叔给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儿?”朱瞻基人畜无害地说。
“你别说话了,行不?!
等离开这大殿后,二叔送给你两只又大又壮的蛐蛐。”
说完,朱高煦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又连忙道,
“不,我送给你五只。
这是二叔找了老长时间,才找到的。”
你喜欢斗蛐蛐,那我就送给你多多的蛐蛐。
只要你给我闭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朱瞻基的一只手在朱高煦的眼前晃了晃,“五只?
二叔,你确定你没有骗我?”
当然了,我是你二叔,怎么可能会骗你。
大侄子,你就说二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为了得到朱瞻基的信任,朱高煦是什么话的都说得出来。
“我相信二叔。”
朱瞻基说道,看上去十分乖巧。
“大侄子,二叔果然没有看错人。”
朱高煦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激动地说。
心下却道,这傻子,你以为我真的会给你找五个蛐蛐。
你敢跟我要,我转头就告诉老爷子,看老爷子会怎么揍你。
今日你打我的五巴掌,我必定通通还给你。
“爷爷,二叔他欺负我。
他要我闭嘴,还威胁,直言再说话就打死我。
如果我照二叔说的做了,他就给我五只蛐蛐。”
朱高煦:“???”
大侄子,你在搞什么!
你转手就把我卖了,这要放在战场上,这他娘的是要砍头的。
你知不知道啊?
还没等朱高煦继续说话,一道冰冷的目光就落到了身上。
朱高煦连连摆手,摇头晃脑,“爹,我没有。
你是晓得我性子的,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大侄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朱棣把头一转,看向了朱高燧,“老三,你听到了吗?”
朱高燧说,“爹,我只听到了五只蛐蛐。
其他的,就没听到了。”
顺便递给了朱高煦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二哥,三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
剩下的,就要靠你自由发挥了。
此时的朱高煦,已是有了种想死的冲动。
老三你的这句话,还不如不说。
“那看来,这事儿是真的了。”
朱棣猛地一拍龙椅,“大孙,给咱再打一次。”
“好勒。
爷爷,你对孙子真好。”
“啊,不要啊!
老头子你真不是个人,大侄子,你下手轻点儿。”
朱高煦自知再洗被揍的事实无法改变,只得抬头望天。
可恶的老头子,当年靖难的时候,咱为你挡下了多少暗箭。
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好大儿,你的这做法,着实是让人心寒。
大唐
李世民随口说道,“这天启帝的心里,与其说是把百姓放在木工之后,
还不如说,心中根本就没有百姓。”
“一个小小的木工,哪里用得着这般对待。
更何况,他还是堂堂的一个皇帝。”
对于天启帝的做法,心中只要木工之事,放纵魏忠贤残害百姓,二凤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感到不满的。
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大明皇帝,这不是闹吗?
太子的能力实在不行,那就不用嫡长子继承。
用朕当初的玄武门之变,让有能力的皇子,成为皇帝,这又不是不行。
这些想法,李世民也是只在心里想想罢了。
要真废除了嫡长子继承皇位,第一个反对的,就是那群说着于礼不符的大臣。
“陛下说的是。
还望陛下千万不要行天启帝这样的做法,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眼里只有那些奇技yin巧的东西。”
魏征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向前一步,神色恭敬地说道。
周围的其他大臣,脸上也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估计也就只有魏征敢说了。
换做旁人,连站出来的胆量都没有。
要知道当今的圣上,登基的方式可大大不同。
杀了太子,才坐上了龙椅。
李世民平静地说道,“魏卿家说得极是。
朕会注意的。”
二凤不是个蛮不讲理的昏君,对这些有用的谏言,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再者,魏征这乡巴佬,就是这样的性格。
难不成,自己还要捂着他的嘴,让他什么也不说吗?
那样做了,不更显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昏君。
【在朱由校戏水时,不知是何原因,天上突然间狂风不断。
在这等恶劣至极快的天象之下,朱由校顺利地掉入水中。】
【虽然最后得到拯救,但,朱由校的身体也是如当初的明武宗一样,一日不如一日。
好就好在,朱由校没有那么快驾崩。】
【两年之后,朱由校才彻底驾崩。】
【值得一提的是,短命的朱由校,在驾崩时,只有区区的二十三岁。
这样的年龄,不论放在哪个地方,都算不上长寿。】
【天启帝的奶妈客氏,为了自己,暗中使阴险手段,
令得朱由校到死都没有顺利成长的子嗣,全都一一夭折。】
【此等情况之下,朱由校只得把皇位传给其弟朱由检。】
【对于自己的弟弟朱由检,天启帝还有一句评价,
“吾弟,当为尧舜!”】
【也不知朱由校是怎么想的,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朱由检也没辜负朱由校的期望,成功地使自己变成了大明的亡国之君。】
崇祯年间
朱由检脸上有点儿尴尬,吾弟,当为尧舜这句话,大可不用说出来。
当年自己之所以愿意登基为帝,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有着这句话的激励。
年轻的朱由检以为,只要自己励精图治,像那些在史书上留下赫赫功绩的明君学习,便一定能使大明得到改变。
惨重的事实告诉朱由检,想法是天真的。
改变大明积重难返的现状,光靠天真的想法,往往是很难做到的。
嘴角一咧,呈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皇兄,对不起。
朕辜负了你的期望。”
天启年间
朱由校的脸上十分惊愕,原来自己最后是这么死的。
稍微活动了一番身体,一阵酸痛从身体各处传出。
这副身体,似乎的确很弱。
自嘲地笑笑,“不过,能比武宗皇帝多活一年,也还算幸运了。
武宗皇帝的那次落水,绝对是有人在背后作乱。”
魏忠贤恭敬地说,“陛下,信王殿下最后成了皇帝。
既然得知了这个消息,那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陛下想做却不能做的事,那么这些事,就应该由太监去做。
使陛下高兴,太监是什么都能做得出的。
朱由校目光一冷,“做什么做。
给朕住嘴。
那是朕的皇弟!”
朱由校与朱由检之间的兄弟感情,极为深厚。
在大明的史书上,还是有不少兄终弟及的皇位继承。
就比如朱厚照与朱厚熜,朱由校与朱由检,至于明英宗朱祁镇这寡廉鲜耻的东西,
重新登上皇位,还要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这一做法,简直就不是人。
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死后还不让人进入皇陵,这种可恶至极的事,到底是怎么做得出来的。
英宗时期
这时的大明天下,朱祁镇已是再次成功地登上了皇位。
而他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的亲弟弟朱祁镇下手。
此刻的朱祁钰,正走在一处宫殿前,心底生出一阵悲凉,
同样都是兄弟,为什么差距竟这般巨大。
那个时候,我自己也是不想坐上这皇位的。
大明
洪武年间
朱元璋的嘴角抽搐了一番,朱由校能说出“吾弟,当为尧舜”这么一句话,足以说明这眼光是真不怎么样。
他娘的,你能想得到,你眼中的尧舜,没过多少年就让大明灭亡,自己成了亡国之君吗?
“哈哈哈!
爹,你看,这朱由校是眼瞎吗?
说朱由检是尧舜,他是怎么想的啊!”
朱棣仰着身体,哈哈大笑道。
听到这话,朱元璋斜眼一瞥,“朱由校是眼睛不好。
但,他知道兄终弟及,知道保护自己的弟弟。
不像某些人,会在日后抢夺侄子的皇位。”
朱棣:“???”
爹,咱说话归说话,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
你说的那件事,是未来之事,现在根本就没发生过。
弱弱地说道,“咱能不提这事吗?
毕竟这事现在也不可能发生了。”
朱元璋眉毛一扬,“咋的,你做了还不让人说啊。
现在不可能发生?
他娘的,意思是你朱棣还真有这想法?!”
不是,爹你怎么能这么想?
你看看我这浓眉大眼的温顺模样,我是那种无耻之徒吗?
“爹,咱就不可能做那谋逆之事,你放心吧。”
朱棣信誓旦旦地保证。
“真的?”
“真的!”朱棣依旧自信回答。
“就算是真的,咱还是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