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柳长青来到了内堂。
“将黄鹂和柳儿和喊来。”他朝管家说道。
黄鹂和柳儿就是先前在问诊堂表现出异常的两个丫鬟。
虽然她俩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柳长青还是注意到了。
管家很快就将两人带了过来。
“老爷。”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有些忐忑的站着。
来时姐妹们还恭喜她俩被老爷看上了,但只有她俩知道老爷找她们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先前那女子你两人可曾见过?”
“回老爷,她是赵府三公子的夫人,奴婢与黄鹂妹妹被赶出赵府之前,伺候的就是赵夫人,是夫人的贴身丫鬟。”
这两人不仅见过那女人,竟然还很熟悉。
“既然是赵家的夫人,怎会连看病都需要亲自上门?莫非你二人在诓我不成?”
“奴婢不敢欺骗老爷。”柳儿二人登时就跪下了,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好叫老爷知道,自从赵三爷去世以后,赵府南院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夫人心善,见不得我们这些下人被欺负,就悄悄焚了我门的卖身契,然后将我等遣散了。”
赵三爷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没吃过他的席啊。
柳长青一时有些懵,赵家三爷死亡这么大的事情,整个长河县却是没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这明显不正常。
两人乃是赵夫人的贴身丫鬟,想必知晓的应该不少,但这样打听别人的事情不太妥当,只等着明日赵夫人上门诊治时,再直接询问才比较合适。
“都下去吧。”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柳长青本想询问几句,又觉得不妥,只是站起身来摆了摆手,往自个儿的院子去了。
“谢老爷,老爷慢走。”地上的两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站起身来。
因为柳长青交代过,后院不允许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出入,是以两人也没敢逾越,只得恭恭敬敬的目送柳长青离开。
后院里,珏正在一动不动的吞吐月华,柳长青没管她,坐在是桌前开始练习真气的控制力。
司马瑾给的那本功法虽然只注重防御,威力不强,但是却涉及到了真气的形态变化。
对于真气的使用,形态变化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为什么许许多多修炼者只能使用一些低劣的武技,就是因为对真气的形态变化没有掌握到位。
龟这门功法刚好涉及到简单的真气形态变化,柳长青刚好可以用来练手,为将来学习高深的武技打下基础。
是的,提升实力的方式除了功法以外还有武技。
可惜引气之术只是一门修炼方法,其中提及真气的使用,更多的是把它当做一种附加状态来使用,比如将真气覆盖在刀剑上,能够增加刀剑的坚硬和锐利程度,覆盖在拳脚上可以增加速度威力等等。
柳长青猜测,在上古时期,引气之术应该是用于入门,待入门之后再根据自身情况去寻找合适的武技来学习。
自从知晓了武技的事情以后,柳长青一直在想办法搜寻武技,可惜的是他没有搜集到一丁点关于武技的消息,看来武技似乎要比功法稀有得多。
这个问题他也询问过珏,得到了一个非常凡尔赛的答案。
“作为拥有传承的大妖,我自苏醒之时,脑海中自然就有最适合的武技,只需要花时间掌握就行了。”
外面的街道传来打更人的锣声,柳长青也结束修炼,回屋睡觉去了。
次日一早,结束休沐的柳长青早早来到典妖司。
典妖司有一处直属司马瑾管辖的部门,名为侦缉处,主要负责侦测和记录长河县发生的大小事件,用于观测长河县的大阵便是位于此处。
柳长青过来是想查看一下关于赵家的记录,他想知道赵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与侦缉处的几人打过招呼,柳长青便在书柜上翻找起来。
装订成册的记录在书柜上按照年月日规整的放好。
当然,机密资料肯定是不会摆放在这种地方的,这些书柜上的记录就是特地提供给整个典妖司的人查阅的。
柳长青要查阅的东西自然算不上是机密,所以只需要来这里就够了。
一眼扫过去,四大家族的资料果然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书柜。
柳长青走到写有赵氏二字的书柜前方翻找起来。
赵家三公子名为赵彦昌,为人十分低调,但他作为赵家的三公子,柳长青相信他肯定是会被典妖司重点关注的。
很快,他就找到了关于赵彦昌的记录。
记录上详尽记载了赵彦昌每日去往何处,待了多久,与哪些比较重要的人物接触过。
他迅速的翻阅所有记录,只要找到赵彦昌消失的那一天然后仔细查阅那几日的记录,应该就能够发现一点端倪。
果然,记录在一个月以前就断了,往后就再也没有了关于赵彦昌的任何记录。
柳长青取下赵府一个月前那几日的所有记录,带到一旁的桌子上仔细翻阅。
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两个疑点。
第一,赵彦昌记录消失的四天后,赵府请了一位道士到府上做法,并且常住了下来。
不知情的人见到这个记录或许觉得稀疏平常,但柳长青确实知道赵府里现在可是住着一句活僵的,两者结合起来,事情就变得可疑了。
第二个可疑的点便是关于赵彦昌死亡的记录,记载中写道:赵彦昌因故身亡,八月十七安葬。
堂堂赵府三公子死了,竟然就只记载了这么两句话。
孙家小女儿养得那头狼死了,记载都比这个多。
再加上赵彦昌作为赵府三公子,身死后却没有风光大办,一反常态的秘而不发,显然很可疑。
看完记录,柳长青几乎可以确定赵彦昌的死有蹊跷。
赵氏尸变的事情想必赵府也是知晓的,只是被其隐瞒了下来。
柳长青当即找到了正在处理公务的司马瑾,将他的发现说与了司马瑾。
“多谢柳大夫提醒。”司马瑾听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去将陈大人喊来。”朝屋外吩咐一声,司马瑾转过身去,从他背后的书柜中找出一卷记录,将其摊开铺在桌上。
柳长青抬眸扫了一眼,上面记载的正是赵彦昌身亡那一天,县衙到赵府调查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