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柳长青快步离开酒楼。
出了酒楼,他感受了一下耳目蛊的位置,朝一个方向追去。
没错,在进入酒楼的第一时间,他就在所有人身上都留下了耳目蛊,不过他并没有让耳目蛊监视别人,而是静静的趴在别人的鞋子缝隙、衣裤针脚缝里等等一些难以察觉的地方。
耳目蛊不过芝麻大小,全身灰黑,如果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乍一看去和灰尘并没有什么两样,若是躲藏在人衣物的犄角旮旯之处,除非直接把衣物全都扔了,否则根本不可能被找出来。
而只要不主动去窥视消息,就算感知强如相貌宫也一样不会发现身上多出来了一只蛊虫。
出了酒楼,柳长青感知着蛊虫的方位,一路追去。
对方的速度很快,他能感知到那只蛊虫的位置正在飞速改变。
为了保险起见,刚刚在酒楼中与其四目相对时,他又暗中在对方身上增加了一只蛊虫。
不过手法粗糙了一点,容易被察觉出来。
但这是柳长青故意为之。
他相信以相貌宫先前表现出的感知力来说,对方肯定能发现这一只蛊虫。
当他发现并处理掉这一只蛊虫以后,事先就在他身上藏好的另一只蛊虫就更保险了。
“他果然发现了。”
感知里,两只蛊虫的位置停留了片刻后只剩一只蛊虫的位置还在转移,另一只蛊虫的位置却是不动了。
很快,他就来到了蛊虫停留的地点。
柳长青本可以直接去追踪相貌宫,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已经被耍的样子,特地来了这个蛊虫停留的破旧屋子。
因为他知道相貌宫是一个谨慎的人,如果不来一趟,柳长青担心相貌宫留有后手。
谨慎,也可以说是多疑。
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地方停留,对方这样做了,便说明此地定有蹊跷。
如果是一些机关陷阱之类的到还好,柳长青担忧对方的后手是能够查看这个地方的信息,这样的话如果他不来此地而直接追击,那相貌宫一定会知道自己身上还存有其他蛊虫。
越过矮墙,柳长青朝屋子里缓缓走去,他浑身肌肉紧绷,戒备着随时可能发生的情况。
很快他就见到了那只耳目蛊。
耳目蛊被其用一根细针钉在了柱子上,已经是奄奄一息,活不成了。
屋子里并没有什么机关暗箭之类的东西,柳长青走过去拔出细针,将针头的耳目蛊取了下来。
“相貌宫应该知道我到这里来了吧。”柳长青佯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将细针狠狠的摔在地上,心里却是冷笑不止,“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数百米外一处小巷中,矮小的男人忽然从阴影中闪出,越过墙壁,翻入一户人家之中。
院子里坐着一个壮硕的男人,地上还有未洗干净的血迹。
“有人盯上我了。”
男人毫无反应,猎犬也习惯了,径直走到石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那人有点本事。”
“哦?”听到这句话,一直闭目养神的男人终于抬起眼皮说道:“那人什么来路?”
“一个玩虫子的,估计是巫蛊余孽。”猎犬呲着一口黄牙笑道:“可惜技术不到家,只会玩一种虫子。”
男人点点头,既然猎犬这么说,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问道:“那东西有消息了吗?”
“嗨,别说了,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现在这地方什么牛鬼蛇神都来了。”猎犬将衣袖一甩,一脸的不耐烦,“本来咱们都快得手了,要不是那牛鼻子胡搅蛮缠……等会儿,你说消息会不会就是那牛鼻子故意露出去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听到猎犬提起那个坏了他好事的牛鼻子,铁塔般的男子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从鼻孔哼出两条白气,怒道:“等我破了他的遁术,定要将他扒皮抽骨。”
猎犬撇了撇嘴没敢出声,低头喝起了茶水。
“有人来了!”
突兀的,猎犬忽然将茶杯射向屋檐,同时出声提醒他的同伙。
躲在屋顶的柳长青伸手接住飞来的茶杯,暗自摇头,本来还打算继续偷听,看看能不能听到有价值的消息,可惜这相貌宫的感知着实敏锐了一点。
“猎犬,看来你的鼻子越来越不灵了。”壮硕的男人站起身来,他身上披着的大氅滑落在地,露出他结实有力的身躯,同时他还不忘嘲弄猎犬,并没有把忽然出现的柳长青放在眼里。
柳长青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个浑身肌肉的男子,从他对那矮小男人的称呼来看,这人才有可能是他一直寻找的相貌宫。
不过相貌宫似乎并没有这个兴致,他双眼紧盯着柳长青,双腿微微弯曲。
下一刻,他如炮弹般飞射而起,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巨大的拳头照着柳长青的额头砸去。
柳长青早就防备着,此时相貌宫忽然暴起出手,他也不闪躲,同样也是一拳砸出。
他想看看又经过这么几天的修炼,他的活血术到底到了什么层次。
见到瘦弱的柳长青打算以拳头与自己硬撼,相貌宫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他甚至能想象柳长青被他一拳砸得四分五裂的场景。
不过嘲讽归嘲讽,他还是用上了全力,他甚至使出了撼岳这一式,届时五道劲力同时侵入对方体内,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的人,猝不及防之下都会吃一个大亏。
嘭!
两个拳头在空中相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下一秒,柳长青脚下的瓦砾崩碎,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飞去,跟着碎瓦砾一起砸进了屋子里。
两拳相撞时,先是一道巨力袭来,接着那道力量一分为五,五道劲力冲进他的内腑中肆虐。
另一边,相貌宫在拳头砸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小看对方了,对方的巨力不在他之下,甚至隐隐超过自己。
相貌宫从在空中扭转身体,最终稳稳的落在地上,他拍了拍手掌,朝着灰尘翻飞的瓦砾堆说道:“气力不错,可惜发力方式太过粗浅,白白浪费了一身力气。”
“是这样吗?”瓦砾中传来一声嗤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