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寒虽说过用野猪肉来抵饭食,但平日里来老苏家吃饭的次数并不多,尤其是早食,几乎从未来过。
苏婳吃完饭,踱步来到他的小木屋,便见外头的篱笆院门大敞开。
地上还散着一些砍到一半的木柴。
尤为显目的,便是柴火堆上摆一溜儿的……风干兔。
粗粗望去,没有二十,也得有十八。
一只只兔腿风干后依旧是肱二头肌显目,足以证明生前定是肥得不成样,至少,比起自家兔栏里那八只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好家伙,这人难道是捅了兔子窝么?”苏婳瞧着一只只肥兔,为它们默哀三息。
好似,无论是伏虎山的野兔,还是野鸡,一旦碰到这男人,真的逃都逃不掉,只有乖乖被吃的份,而且还是一家子齐齐整整团灭的那种。
不过,这风干兔若是用点蒜叶,加上干红辣椒爆炒应该很香吧。
或者,切成拇指大的小块,和腊野猪肉一起做个腊味合蒸应该也不差。
“咚咚咚……”
苏婳盯着风干兔好半晌,兀自想了好几种烹饪方法,却始终没见到萧锦寒的身影。
便是敲门声,也一直没人应。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
木屋中突地哐当一声响。
“萧公子,是你吗?”少女拧眉,可哐当一声后,又是长久的安静。
这时,一阵山风吹来,吹得门扉露出一条缝隙,透过缝隙,可见堂屋内仅有一桌,一椅,简约得令人发指。
苏婳抚在门上,不由想起昨夜家里遭贼一事,萧锦寒经常往伏虎山跑,家里没人照看岂不是更容易被贼惦记上……她想到这,不由推开门,踮着脚尖朝里走去。
为安全起见,还不忘捡了根大木头在手上。
自打喝了空间水珠后,苏婳的耳力明显好了很多,方才只一下便分辨出这声音是从堂屋后头传来的。
她悄咪咪走到堂屋后门,握住门栓。
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蓄力。
吧嗒!
门刚一打开。
便听得‘哗啦’一声。
旋即,两三点水花溅起,径直溅到少女杏眸上,像是放大镜一般,让眼前的一切纤毫毕现。
镜中,一棵二人合抱的大树下,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木桶中央,一个身长玉立的背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微风吹来,吹得水雾四散,便见男人浑身未着寸缕,浓如泼墨的长发湿漉漉披着,猿背蜂腰在发下半遮半掩,发上水珠滴落,顺着腰线一路往下……
咕噜。
苏婳默默吞了口口水。
这男人,不穿衣服的样儿,也太撩人了!
光是一个背影,便让人一脑门颜色。
不敢想象,正面该是何等风光。
她思绪一起。
便又听得哗啦一声。
一抬眸,便见男人转过身子。
小麦色与殷红瞬间于视野里冲撞,一阵水珠溅起,有的落在少女脸上,有的则顺着男人的人鱼线一直往下,坠入幽森蛊惑地带。
温热的触感让苏婳大脑一片空白,鼻腔中更是一股腥甜喷出。
哐当!
手中的木棍与人同时傻掉,径直脱离掌控,砸在脚尖上。
“嘶……好疼……”
少女疼得直抽一口凉气,想提起脚踢开木头,鞋后跟不知从哪儿踩着一地的水珠。
鞋底的滑,加上脚上的木,直接压得苏婳直愣愣往后仰倒。
眼前景象极速倒退,耳旁风声呼啸,苏婳急得双手一阵扑腾,最后索性狠狠一闭眼,抱住头,不再挣扎。
偷看美人洗澡,活该被摔,不摔她摔谁。
只要,别再摔回个傻子就行了。
直到,一道低沉缱绻的声音传来,
“苏姑娘如何?脚可有伤到?”
声音如玉珠浅洒在苏婳耳边,牵起一阵酥麻。
她悄咪咪掀开一丝眼缝,便见一张赫然放大的俊颜,眉弓骨长,五官冷硬,活脱脱禁欲系代表,除开……那微微张开的唇,唇上一片濡湿,像是在引人犯罪。
双眸深邃,眸间却是比泉水还要澄澈。
苏婳有一瞬间的怔愣,她似乎在那双眸中看到了自己。
一低头,终是发现自己竟被男人抱在怀中,侧脸还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我,我,我没事。”少女脸色唰地一下爆红,向来伶俐的舌头更像是囧成一团麻花,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萧……萧公子,你放我下来吧。”
减了肥还有二百来斤的身子,真是难为他能抱得起。
但凡换个人,只怕都得被压成个肉饼。
想到此,苏婳忽地回想起方才见到的劲瘦腰腹,明明只比A4纸大一丢丢的腰,抱着她居然连气都不喘一下,这男人怕不是长了一张公狗腰吧。
萧锦寒觑一眼地上的水珠,转身抱着苏婳寻了个干净的凳子,才将人放下,动作轻柔得让苏婳觉得自己像是个易碎的娃娃。
“那什么……我……”苏婳抬眸,便见男人身上松松垮垮披着衣裳。
衣裳半掩间,依稀能见到小麦色肌肤上星星点点的水珠往下滑落,狂野与不羁似攻城略地般扑来,直接扑得她脸红到脖子根,“萧……萧公子既然有事要忙,我就先不打扰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该死!她从来不是好色之人。
如今,光是看个美人出浴就已经快要流鼻血了。
更别提这欲遮未遮的模样,简直能要她的命!
可刚一动身,脚尖处却是一阵阵抽疼。
“不成,你脚伤了,得尽早将里面的淤血揉化,不然后面会恶化。”萧锦寒眉头轻拢,转身往屋里走,再出来时,身上衣裳已然系好,手中更是多了个小瓷瓶。
“这是祛瘀的药油,军营军医给的。 ”
男人蹲下身,抬手托起少女的脚。
只见,脚尖处的鞋面渗出点点鲜血。
苏婳见状,连忙摆手,“不麻烦萧公子,我自己来就是……嘶……”
话音未落,却见鞋子已被脱下放到一旁,洁白如玉的脚被男人握在手中,脚面上,大拇指食指处已是一片红紫,粘连鞋面部分的肌肤更是火辣辣地疼。
男人望一眼苏婳,出声解释道:“这伤处你够不着,不过你放心,平日里军营的军犬伤着腿都是我负责揉好的,不会很疼,忍一下就过去了……”
说罢,便倒出药油,放在掌心。
苏婳闻声微怔,男人的手掌很大,指腹处有些粗粝,轻按在脚趾上时,有些微痒。
确实如他所言,不是很疼,反倒是一股胀胀的酸痛。
不过,这伤处够不着她是能理解,毕竟,按照她现在这么一个体型,要伸长手去揉脚指头确实很有难度。
但后一句经常给军犬揉腿咋听着这么不对劲?
他这是把她当狗腿子在按吗?
而且,军营里的狗都归他负责,难不成他是专门在军营里负责养狗的么?
这么好功夫的人,竟然让他去养狗,这军营里的高层怕不是脑袋里面装的全是水,简直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