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王老头脸色铁青。
袖子下的双手都在发抖。
疯了,这苏婳简直就是疯了!
“你猜,我敢不敢?”苏婳冷冷瞧他一眼。
手中小刀轻轻一转,直接一刀往他心窝上狠狠刺去。
王老头双脚被麻绳捆住,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刃,直接吓得双眼一闭。
只听得胸口传来刀尖划破布帛的刺啦声,紧接着,心口一凉,寒凉中带着些许黏腻,分明就是鲜血的触感。
急剧的恐惧下,裆下不受控制一热,一股难以言喻的尿骚味传了出来。
“胆子就这么针眼大一点,竟敢想出给断袖儿子找同妻,又企图做聚麀之诮的恶心事来,当真是笑话!”苏婳收了刀,杏眸如冰。
“这世间,死是最省事的。
可你们老王家害了我阿姐一生,凭什么要让你们就这么痛快死了?
像你们这种脏心烂肺的恶心东西就该受一世折磨,遭终身煎熬,看着生命从指甲缝中一点点溜走,想死都死不成!”
王老头被说得满面青黑,余光瞥见苏婳阴鸷嗜血的脸色,心头更是直打鼓。
嘴唇嗫嚅半晌,“婳丫头,我也是没办法啊,你是知道的,我们老王家三代单传,我们老两口就你姐夫这一根独苗苗,可他和穗儿生不出,我也便只能想出这种办法,委屈穗儿……”
“别叫我阿姐的名字,脏!”
苏婳抬脚,直接一脚朝男人裆下狠狠踢去。
将他剩下的话悉数踢回肚皮。
“不是一心想要儿子吗?我倒要看看,你这肮脏的玩意废了后,还怎么要儿子?”
苏婳抬脚,又是狠狠两脚过去。
“嗷呜……好疼!!啊啊啊啊!!”王老头捂着裤裆,一张褶子脸很快变得紫红,活像是一只被扔入油锅内蹦跶的大虾。
俞风俞雨见状,裆下纷纷一紧。
不约而同狠狠吞了口口水。
这么三个回旋踢下去,便是不断也得碎吧?
然而,这根本不算完,只见苏婳从袖口拿出两根闪闪的银针,在王老头小腹处狠狠一扎,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见王老头脏污的双腿之间猛然撑开来。
嗷嗷的呼痛声一滞。
紧接着,空气中全是王老头大喘气的声音。
声音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亢奋。
俞风俞雨有些羞赧地转过头,尤其是俞雨,方才看了一上晌的现场,这声音他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不愧是跟主子一个路数的。
果然,惹什么人,都不能惹医者。
尤其是苏婳这种,精通穴位的医者。
苏婳对于二人的目光熟视无睹。
左手抱着苏穗,右手提溜着王老头脖颈就要往外走。
萧锦寒看得眉心轻跳,抬手从她手上接过王老头,抿抿唇,“城西有个牲口市场,里面猪狗牛羊马都有,无论公母数量皆不少。
另外,县里怡红院和南风馆俞风俞雨二人都熟。
苏姑娘想送人去哪儿,他们便将人送去哪儿。”
苏婳抬眸,视线落在男人挺俊的面容上,杏眸中忽地漾起点点笑意,“萧公子,当真是深得我心,那就先去怡红院,给他找个病重些的,然而再去牲口市场。”
她本来是只想到牲口市场。
可没料到,萧锦寒不仅猜得她的意思,而且懂得比她更多,如此,那就一个一个来。
小孩子才会做选择,成年人自然是都要。
“好。”萧锦寒颔首,将手中的王老头递给俞风。
不知苏婳方才是扎着什么穴位,王老头已经迫不及待宽衣解带了。
俞风赶忙接过王老头,同俞雨离开前,悄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先前苏姑娘一句‘她的人’,主子就笑了。
如今,这一句‘深得我心’,只怕主子又得在塌上翻来覆去大半夜。
三人离开后,院子一下安静下来。
苏婳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白色身影,“人都走了,还要再装睡下去?”
话落,地上的人眼睫明显颤了一下。
却是依旧未动作。
苏婳索性不再看他,从袖口掏出一张纸、一支笔,铺在椅子上,转向萧锦寒,“萧公子,可以请你帮我阿姐写份和离书吗?”
这是先前覃玉成送来的谢礼,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苏白氏先前见她藏东西藏得好,索性将家里值钱的全给她藏着,她自是一股脑放在空间。
本想着留着给苏家兄弟读书用。
未料,第一次用便是写和离书。
萧锦寒望着椅子上雪白的宣纸,上面一点折痕都没有。
毛笔上更是沾着墨水。
可她宽袖未有半点痕迹。
“可以。”男人点点头,嘴角轻勾。
半个月前,第一次吃她送来的红烧兔肉,便觉她身上有秘密。
如今,倒是在他面前越来越没遮掩。
这大概就是她说的,自己人待遇?
青石板上,王纯甫听着刷刷落笔的声响,终是彻底躺不住,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神情哪有半点惺忪的模样,“不,我不要和离!
穗儿是我红妆相聘,锣鼓相映娶进来的妻子。
同床共枕近四载。
穗儿如今还不省人事,你不过一个当妹妹的,有什么资格替她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