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神男主哭着求我干嘛》全本免费阅读
“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我说你俩在一起得了!干嘛彼此仇怨呢?多无聊啊!”
阿蓉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望向他的两只眼睛都快放出光了。
俩人是青梅竹马,都是隐仙门的亲传弟子,天赋又高,瞧这多般配!一想着...他俩结成道侣是自己的撮合,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虞棠边扯花瓣边走,心不在焉的,连上了几阶台阶都不知道,她拧着眉,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千重樱和阿蓉还有...谢怀慈。
总之,脑子乱成了绳结...彻底理不清了。
在走完最后一阶石梯时,恰巧碰见了出来散心的千重樱。
山间的雨后,阳光透着股清澈感,少女站在枝叶繁茂的香樟树下更衬得白皙、娇俏,绯色的衣裙被风掀起,就像迎着太阳绽放的一朵花,这朵俏丽而夺目的花突然停了下来,欣喜地看向她,“虞棠,我终于找到你了!可急死我了...之前的事,对不起啊。小猫...小猫我会赔你的。”
树荫遮蔽了一部分灼热的阳光,仅留了一小块打在千重樱的脸颊上,单纯而无辜,就好像雪一样的晶莹、纯粹。
纯粹到什么恶意都没有,她甚至不能妄自揣测,就好像...她是角落里的脏东西一样。zusi.org 狐狸小说网
没有任何的陷害,也没有不喜,莫名的,虞棠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句话...站在原地,局促不安。
她的不对劲极易被捕捉,千重樱这下是真的急了,她堵住了虞棠的路,“是我的错...你别计较了嘛,好不好啊?”
见虞棠犹疑不定,千重樱赶紧窜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央求...眼睛里流露出真挚的歉意。
双手被握住,娇俏的颜面近在咫尺,虞棠一时愣在了原地。
千重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拧了拧秀气的眉毛,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就跟做错事的小猫一样低下了头,弱弱道,“对不起,对不起啊...是我不知道小猫对你的重要性,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再没有下一次了...我发誓好了...”
少女睫毛低垂,在白皙的眼睑投下秀美的阴影。
眼前的少女白皙、干净得就好像纯白的花,让人不忍怨恨,虞棠憋着的气有减弱的趋势。
或许...千重樱也不是故意的,说不定她是失手将小猫摔死的。那样的话...她好像不太能迁怒她了。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原谅她,就这样开口不能,退走也不能。实际来讲,她是不讨厌这个漂亮的姑娘的,但是谁让她与谢怀慈的关系很是亲密呢?那是她都无法接触的地步...太惹眼,让她无法直面...
抛开个人的情绪,其实千重樱与谢怀慈才是青梅竹马,他俩亲密一些也是合理,可是...每当看见那些场面,她的心就堵得慌,那样升起的嫉妒,让她将怒火放置在千重樱身上。
他们在桂花树下玩闹、嬉戏,在清水村的青石板上越靠越近...无论是谢怀慈亲昵地摘去千重樱头上的桂花叶,还是月下青石上的涩然脸红,都说明他在意千重樱,满心满眼都是她。
而她呢?从小猫一事就可以看出,他不理解自己,不信任她,嫌她麻烦...无论她怎么追赶千重樱,都是个不起眼的路人罢了。
她是想和好的,毕竟...她不想同千重樱交恶,也不想展露出恶意的用心和狭隘的想法。
香樟树下的少女漂亮和乖巧,完全没有一点心机,那样的人...她好像连恨也恨不起来了,无力感顷刻间袭卷了她的周身。
她甚至连看着她,都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千重樱是谢怀慈的小师妹,依赖师兄不是很正常吗?!她干嘛计较这些啊!说不定...说不定人家是亲人之间的情谊呢?!该是她多想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虞棠收敛视线,将手从千重樱那里缓缓抽离出来。
没有留意到虞棠的躲避,少女嘴角翘了翘,清透的瞳眸在阳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之前积累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千重樱再不压抑欣喜,三两步走到甘海棠跟前,与她双手交叉,眼睛里的光不停地闪烁,“虞棠,谢谢你!谢谢你不计较我犯下的错!放心,我一定会寻个更好的灵宠给你!”
得到她的谅解后,千重樱垂下了手,满脸忐忑,“虞棠,师兄...他不理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虞棠怔了会儿,反应过来,“谢怀慈...你们的关系不是一向比较好吗?”
树下的少女咬着唇沉默了半晌,头一次她周身的阳光气息敛了敛,亦似苦恼,眉头蹙起。想了会儿,千重樱再次抬手揪着虞棠袖子,是低弱到不太听得清的声音,“其实吧,我与师兄之间...”
少女欲言又止,好似很紧张,揪得虞棠腕子疼。
千重樱水润的唇咬得殷红,连往日里活泼、开朗的笑容也消失不见。那是不自然到极致的原始反应,一看就知道在想些什么。
涉及女孩子的心事,她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懂,可就是因为懂...所以,害怕。虞棠下意识想要转移话题,但此时的氛围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幼时,我就想过长大后当师兄的新娘,如今...我该淡忘了的,可是,我发现我还是割舍不下,好想和师兄结契啊!”
千重樱松开了揪着虞棠袖子的手指,她垂着头,细数着地上的蚂蚁,明明竭力做出平静姿态,但耳白的红却将少女的心意出卖了个彻底。
师妹就该嫁给师兄吗?!心头震动之下,虞棠顾不得体面,退开好几步...与千重樱拉开了距离。
退开的那几步踩在了干脆的叶子上,在风和日丽的午时刺耳得分明,惊得千重樱一瞬看向她的。
虞棠知道自己不该那么煞风景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明明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可当真的听到那句话时,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惶恐了。
那是比秋雨还要寒冷的东西,冻得她骨髓都要发颤,虞棠说不出来的难受...就跟钝刀子割肉一样。
“虞棠,他们都说师兄会与我结契,此为占卜之言,这些鬼神之谈...你信吗?”
千重樱一脸星星眼地看着她,转而苦恼又纠结地说,“虞棠,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点儿啊?!放心吧,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俩结契,肯定会邀请你的...”
虞棠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她,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眼儿里。
她不想他俩结契,可凭什么啊...谢怀慈同樱樱是青梅竹马,她一介外人没有干涉他们的权力,她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再者,她作为他俩都熟悉的人,怎么能拆散一对眷侣呢?
万一....她是说万一,谢怀慈喜欢千重樱呢?若是她从中作梗,那不成了恶人吗?她是喜欢谢怀慈不假,但不能破坏他人姻缘来成就自己。
她是出身农女不假,但她不愿做自己都厌恶的卑鄙小人。
万一谢怀慈真的喜欢千重樱,她再去挑拨离间,就会显得可笑,至少...至少让她退出得体面一些吧,保留一点尊严。
到了这个时候,她不得不相信宗门的占卜,“啊?原来你们还有这一段啊!真不容易啊...”
虞棠极快地掩饰了之前的失态,眨了眨眼睛,很是好奇,仿佛探索着什么新鲜的东西。
“难怪啊,难怪...他当初不处置你,原来是天定的姻缘,我也是个没眼力劲的,大家都不出头,就我出头,真的很好笑啊...有没有?!”
说上说得多甜,胸腔里的苦涩就越强,她整个人就跟浸泡在黄连里一样,苦水直往喉咙眼儿冒。
少女忽然害羞地捂住脸,留出一个指缝看着对面的人,犹犹豫豫,又结结巴巴地说,“天定的姻缘...不能吧!师兄听到会生气的,即便我承认...那...那他呢?”
或是想到了什么,千重樱眼睛里爆发出浓烈的光彩,她一下凑近到虞棠跟前,睫毛颤个不停,“他好像讨厌我...就因为偷盗神器的事,我想...我们可能回不到从前了。但是...但是...万一呢?师兄他向来心软...”
虞棠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黄连的苦水浸得她嘴里泛起苦涩,她想故作轻松,可越是这样...就感觉连表面的笑都维持不住。
可心酸有什么用呢?谢怀慈不可能喜欢她,他只当是普通的同门,一旦暴露她的心思,恐怕会更糟糕。好感一开始就诞生在阴影里...阴影里的东西,在阳光下就化了,是见不得光的。
千重樱天赋高绝,容貌娇俏,谁不喜欢呢?少女的相思热烈而青涩,没有人能轻易拒绝。
虞棠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可实际上是自卑的。她是农女,出身就不好,千重樱是隐仙门新一代天才弟子,不仅长得漂亮,且惹人喜欢。她跟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跟谢怀慈不是同一路的人。再说了谢怀慈与千重樱的关系可好了,与她只能算一般,虞棠仰头望着枝头的浓密的叶子,乐呵呵道,“对啊,谢怀慈向来心软的,很快...他与你就会和好如初。”
原以为放弃不切实际的妄想,能轻松下来,但当真的走到这步时...反而有些作茧自缚的意味。
明明她快要走进谢怀慈的世界了,可是...为什么后来,与他越来越亲近的是千重樱。现在还尴尬到掩饰自己的无措,这样子,好奇怪的...就好像一根鱼刺不上不下,又疼又痒,偏偏只有任由它落到那里。
千重樱抓了一把樟树叶,像是无聊般揉碎,玩了会儿开口,“那...那我为他准备一份礼物怎么样....你说...他喜欢什么呢?东海的鲛人珠太俗气,不死山的凰花太不真挚...”
虞棠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少女,茫然、局促一下子占据了所有心神。
少女的眼睛黑黝黝的,阳光下如同两颗泛着光泽的黑曜石,是无害而纯质的。莫名的...虞棠感觉自己是瑟缩在角落的虫子。
“我和谢怀慈虽然相熟,但毕竟还是有些隔阂的...这些喜好,你不如直接去问他。”
虞棠拧着袖子,眼神闪烁。
这套说辞可以说是委婉地回绝了接下来的话语。
但千重樱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压根没有注意到虞棠变化的脸色,她拉住虞棠的两只胳膊,笑嘻嘻地说,“是我的错...我怎么忘记了师兄他平日都是冷漠待人的,你说得对,我该直接去问他。”
她明明在抱怨她,可是少女却完全不放在心上...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虞棠笨拙地站在原地。
心头慌乱,面上还得保持镇静,虞棠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看了下天色,“其实吧,我也知道一些的...”
说完,她松开了捏着袖子的手,如释重负一般。
人家那么真心地问,她总不能连人家提出的一个小要求...也不答应吧,那样的话,就好卑鄙。
这下,千重樱开心地抱住虞棠,一口一个谢谢,亲昵得仿佛她俩是孪生姐妹。等到达成了愿望,满意地跑回了房间。
虞棠其实厌烦继续聊这个话题的,偏偏要佯装笑脸,纯粹的心口不一,好不容易正主走了,她终于松下了心口的郁气。
可是还来不及享受轻松的时光,在抬头的一刹,就愣在了原地。
谢怀慈和阿蓉并肩而行,俩人离她所站的位置仅有十步之遥。
阿蓉向来活泼,可是此刻却一反常态...缄口不语,一旁的谢怀慈连睫毛晃动的弧度都小了些,他们之间陷入古怪的对峙。
震惊过后,阿蓉慵懒、活泼的性子重新振作起来,她抿了抿唇,瞧着她表情像是赞同,也好似欣喜。
虞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手足无措地立在台阶上...脑子里组织着如何应对他们待会儿的问话。
她该怎么回答好呢?谢怀慈又会作何感想...
她与千重樱之间的对话,还有她刚才甩下的脸,将里子面子都给撕开了,再没有掩饰的必要。卑鄙的话术,不情不愿的表情将她好不容易立下的老好人人设粉碎了个彻底。
阿蓉抖了抖眉毛,欢欢喜喜地绕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哦....原来我们的虞棠也是善解人意的呀,早知道你有这方面的想法,就跟你交流一下了。”
“你怎么看出他俩命定姻缘的呢,说说呗!”
“我还说呢?!虞棠压根就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就一只小猫的事,哪里比得过樱樱重要。”阿蓉回忆地口吻道,“如果不是今天这出,我都要以为你厌弃樱樱了。毕竟嘛,你俩面和心不和,加之你们又有杀猫大仇,不误会都不行了。差点我也以为你是心思不纯的人,那样的话,就得远离你了。”
虞棠越说越起劲,嘴里巴巴个不停,“你不知道...在云落崖时,我瞧你总喜欢盯着师兄,就想啊...你是不是喜欢他。也是,如果我的猜测成真,那你的心机该有多深,指不定背后诅咒樱樱呢!但愿你是个好姑娘吧...”
看似赞美千重樱,暗里却是警告,就跟被敲了一闷棍似的,虞棠感觉头晕目眩,她好想逃离这里。可是脚下就跟生了根似,无时无刻都接受着恶意的试探。
每一秒,她都能感觉有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有阿蓉的,有谢怀慈的,无疑...他们全都露出鄙夷的表情。
虞棠是想转身就逃,可前路偏偏就被人给堵住了,别无选择...只能迎面走向谢怀慈。
她看清了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青年袖内的手指蜷握,眉头轻轻蹙起,平日里微垂的眼睫赫然抬起,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流转着复杂的情绪...而唯一可以清晰识别的就是熟悉感褪去后的陌生和冰冷。
对上他的眼神,虞棠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僵在了那里,阿蓉之前的言语一字一字地强行灌入了她的脑子,歧视、鄙夷瞬间增长,如潮水般击垮了她辩解的理智...直到再无辩驳之力。
原本编造好的理由、借口,在直白的目光下分崩离析,赤裸裸的仇恨和嫉妒在追责下...形容丑恶,不堪入目。
她厌恶自己的出身,羡慕千重樱的容貌的天赋,见不得千重樱与谢怀慈亲近。
如炬的目光下,虞棠想要隐藏起来的阴暗想法暴露无遗,她甚至都不太敢直面他们,每耽搁一秒,眼神就跟刀子一样割在了她身上,且永无止休,撕扯得血肉淋漓...她恨不得跳进地缝里,埋进土里。
好在,谢怀慈并没有长久停留。
谢怀慈盯了她几秒,眼睫颤了颤,唇线微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还是犹豫片刻,转身朝千重樱的居所抬步走去。
虞棠一时呆滞在那里,面色平静,心却止不住地下陷。
她为什么就要羡慕千重樱呢?!真下好了,连同门都没得做...跟众叛亲离有什么两样?!
后悔、自责一下子填充了心房,“唰”地一声虞棠蹲在了地上,头紧紧地埋在脖间,眼眶涩得发红。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抱有那么大的恶意,甚至差点儿翻脸...她糟糕的状态竟然直接展示在了所有人的眼皮下。不用想也知道,阿蓉和谢怀慈会怎么看自己。这下,她的形象彻底毁了...
阿蓉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可观察事物上面却是极细致的,想也知道她注意到了她的别扭。
她说,她在云落崖时,就喜欢谢怀慈。
她说,她指不定诅咒过千重樱...但愿她是个好姑娘。
其实,阿蓉早就察觉出了这份隐秘的喜欢,并对此嗤之以鼻。
虞棠把头埋得低低的,就像鸵鸟一样,藏在沙子里...假装别人看不见。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回忆着来隐仙门之前的生活。
在清水村还没有荒芜时,虞棠是那儿数一数二漂亮的姑娘,但实际上...她只能算得上是普通,唯一出彩的就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眼珠的色泽很浅,在太阳光下呈现出剔透的质感。
稍微可以称得上漂亮的眼睛,在少女灵动、娇俏的对比下,立刻化成了渣。
在小村子里,虞棠也和绝大多数农女一样相信只要自己善良,那一定会有好报的。也信了村子里小伙伴所说的...她是个顶顶漂亮的姑娘,会拥有一切美好的东西,会衣食无忧,会和喜欢的人成婚。总而言之,她天真的觉得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幻想里,她喜欢的人,肯定满心满眼都是她。
可事实呢?一旦走出那个偏僻的小村子,没有一个人觉得她特殊...会给她以优待。她就跟这世间的所有凡人一样,无聊、卑鄙...在他们眼中,无非如此。她平凡、庸俗...甚至没有一颗沙粒亮眼。
面对喜欢的人,她只能是同门,也只配做同门。与剑术精绝的千重樱相比,她浑身上下被衬托得粗俗无比,毫无可取之处。现在又加上了两面三刀的名头,总之,一看就不是个善良的姑娘。
人设崩得一塌糊涂,恶毒到愚蠢,没有一个人会喜欢。
他俩呢?一个是清雪般的大师兄,一个是惹人怜爱的小师妹,简直配一脸,合该是天生的眷侣。
与他们佳偶一般的样子相比,她算什么呢?她就是一只栖息在角落里的虫子,没事...就要出来溜达,惹得大家烦躁不已。
果然,虫子就是不该妄想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眼泪一颗颗砸在指间。
她什么也不会,却妄想染指高高在上的月亮,很可笑吧?!或许...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取乐子的工具。
“你哭了...为什么?是不想放弃么...”
魔息再次挣脱灵力织成的茧,熟悉的口吻回荡在识海。
这下,虞棠连哭也顾不得了,魔息复苏,秋衍可不得继续为非作歹,这边的事都还没理清...现在又衍生出新的危机,还是棘手到难以解决的那种...
在隐仙门时,虞棠就听说...秋衍与千重樱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貌似是师徒恋之类。如今,徒弟喜欢的人已经坐实了,那师父肯定就....如果猜得不错,秋衍好像与她同病相怜。她还仅仅是好感而已,无非是好感被扼杀...大不了放下就是。可秋衍就不同了,这样一想...虞棠面对他,总感觉怪怪的。
“秋衍,你...还没离开清水村吗?”虞棠掐了掐掌心,力作镇静,“什么放弃...我听不懂。”
少女懵懂的情感很容易就能看出。嘴里说得绝情,心里可指不定是怎么想的...
但她曲折的心思又关他秋衍什么事呢?
虞棠抽抽嗒嗒哭了好半天,等到这姑娘的心情差不多平静了,秋衍才悠闲地开口,“要不要跟我合作?”
就知道憋着什么坏事呢!虞棠擦了擦哭花了的脸,义正言辞道,“不要!想都别想!他们已经讨厌我了...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头一次被拒绝得那么彻底,秋衍怔了怔,蛊惑道,“你不是喜欢谢怀慈吗?事成之后,我将他送给你。如此绝佳的条件,你不考虑一下吗?”
刚刚跟虞棠说完心事,千重樱欢欢喜喜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可一推开门就被惊到了。
入夜,房间内的灯烛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女子纤瘦的身影被烛光打在了地上,摇曳得如同张牙舞爪的凶兽。
满室花香,她...不是人。
是金樱子,金樱子花妖。
女子对镜梳妆,柔软的乌发自肩背下垂到脚踝,微微露出的侧脸绽放着零星儿点的碎花,一枯一荣,循环往复。青绿色的藤蔓自颈间缠腰而下。即使是烛光交映,仍旧冷白到死寂的肌肤。
烛光是暖色的,她浑身笼罩着幽冷的绿光。
深夜昆虫、蛙鸣也都止休,血滴落的声音映入耳膜。
她自幼时就被接入隐仙门,生活在极安全的环境下。除却这次清水村之行,连除妖都没有参加过...但即使见识寡少,也知道现下的情形不太对劲,而且极为不乐观。霎时间,千重樱心神大乱。
精怪是肯定了的,慌乱之下,连剑意都无法发挥出一成。
逃不掉,只能等死!
她该待在师兄身边的,现在谁来救救她呢?!
极端的惊恐之下,千重樱呼吸都轻了几分,胸腔里的心脏狂跳个不停,脚下跟坠了石头一样...沉重无比,一时之间,拔腿都难...
站了好半晌,千重樱调整好心理状态,火速关门,头也不回地冲向隔壁的院落。
后有追兵,腿怕得直打颤,脸色白得就跟鬼一样,千重樱一边叫喊,一边搜寻救兵。
可运气实在不济,绕了好大一圈,愣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还被逼到了绝路上...
前边是条河,船都没有,渡河是不可能的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尖儿上,渐渐的...千重樱看到了那个精怪的全貌。
精怪的头面部布满了红青的纹路。
殷红的血自她的嘴角和指尖滴落,洇红了青绿色的裙摆,明明是柔弱的模样...却格外嗜杀,莫名生出怪诞感。
千重樱朝后退了几步,脸白得没有血色,掌心和后背都被冷汗濡湿。
生死危之时,她才明白历练对一个修士的重要性,师尊说的对...一个好的剑修,是不屈的剑骨,而非依赖外物,或是寻求保护。
她想起师尊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