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恨声道:
“石少航身具仙骨,异日修仙事半功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这样的事儿,那之前怎么房山分坛不拿他当回事儿。还天天毒打呢!”
“那是因为蒋继业他们没本事,只以为修仙者必须有灵根,却不知道还有仙骨!”
“有这样的事儿?厉害啊!”
“厉害什么?石少航平白被无尘老道得了去,厉害个屁!”
李淼从西风的话里,听出些什么,便问:
“这么说来,您老四处巡访,为的就是能找到可以修仙的弟子吗?”
西风俏脸一红,但也不再否认:
“算你聪明,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和第三人说起,否则,可别指望下次还有人能来救你!”
“那是,那是!可您早点和我说不就得了,要是我知道您的身份、打算,我怎么也得把少航推荐给您。怎么说,我也是您的嫡嫡亲亲的亲随,胳膊肘无论如何也不能往外拐啊。
再说了,要是少航拜在您这么漂亮、美丽、温柔、大方、体贴的女仙子门下,他还不得乐死,就是我,也能跟着沾沾仙气!”
李淼一番话说辞虽然肉麻,也哄得西风板不下脸来,一时摆了摆手:
“罢了,不知者不罪。念你后来举荐的人也能中选,我也就不再多怪你了!”
李淼疑惑,指着自己鼻子:
“我举荐?我什么时候,我举荐谁了我?”
“周萃雅!”
听了这话,李淼险些没跳了起来。
“这臭丫头可以修仙?也太没天理了。”
“去去去,羡慕人家可以,自己却不行,是不是?”
“我哪里不行,为什么我不能修仙呢?”
西风苦笑:
“有些事,天注定。强求,徒增烦恼。”
李淼强答道:
“不是说武者一样可以修仙的吗?什么剑仙之类的。”
“那是肉身成圣,法力终是有限。怎比得了一体纯阳,乾坤借法!”
“听不懂。”
“听不懂就好,懂的多,烦恼也多。”
“那,您老给指条明路。”
“好好习武,若是有朝一日修至大悲天龙,也是相当于元婴的存在。足够你世间逍遥的了。”
“那和修仙者相比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麻烦,仙者乾坤借法,至高深处,是可以触动律动的大能。武者终是一体修行,其中上下分别太大,不可同日而语。”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吗?”
“有的想,那么多前人还不给想出来?你要是能,你上啊。也许你能打破其中戒律,继往开来第一人!”
“那您看我有这样的资质吗?”
西风横了他一眼:
“下辈子再做梦吧!”
“怎么说您也是我主上,哪能这么看不起人呢。”
说着,假作领悟道:
“我想到了一条,您听听,成不成?”
“你这小脑袋能想到什么,不听也罢。”
“听听嘛,听一听,您老又不会少一块肉。”
“那你说啊!”
“您看,我是这么想的。我以后……,我是说假如啊,就算修到什么您说的绝顶境界,打还是肯定打不过更厉害的修仙者的。
但打不过,咱可以跑啊!我能跑得掉,对方却无论如何打不到我。如此一来,我打不倒他,他也打不倒我,这不就平手了吗?”
西风笑了弯了腰:
“这就是你能想到的法子?”
李淼点了点头。
“打不过别人,只想着逃,哪还是什么修行绝顶者,充其量,丧家犬而已。”
“丧家犬,至少比死狗强。再不济,我跑的时候可以像蟑螂一样的飞蹿,然后可以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杀个回马枪,给对方来一个黄蜂式的一击!您看怎么样?”
说着,李淼比起了右手,并指甩动,作一个黄蜂刺人的动作。
西风继续大乐,只当这小子是在和自己说笑话,逗自己开心。
可笑着笑着,却又平静了下来,指托香腮:
“说起来,好像又有一些道理。”
李淼眼前一亮:
“什么道理?我就说嘛,咱也不是张口就胡说八道的。”
西风不理,正经道:
“不赢、不输,就是一桩大道理。且不谈不赢,如果能做到不输,就是不能让修仙者无视的存在。你既然存在着,那这世上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西风一番话,李淼没能听明白,可又觉得有些道理,一时间,二人都支肘陷入沉思。
想多了脑壳痛,终于还是李淼打破沉寂,指着地上自己偷来的女尸道:
“别的先不想了,这具尸体我看着不善,才刚从白老仙那里偷了回来,您老看一看,该怎么处置?”
西风自然早将女尸打量过,闻声骂道:
“这么肮脏的东西,你也敢拿来污我的眼,真好大的胆子。还有,你安得什么心,把她从白猴那里偷了来,莫不是满脑子只想着淫邪?”
李淼看了一眼地上满身破布一样被缝合的女尸,虽说骨架轻盈,可要是说自己对其有什么淫邪的想法。那还真是太看得自己,这么重口的事,可实在干不来。
“别啊,我之前在白老仙的仓库里看着这尸首,先把我吓了一跳。只是她忽然开眼瞪着我,好像有要我救她的意思。我想着白老仙不是好人,这具尸首留在他身边,就算是不受其迫害,也一定是拿来害人用的。一时心血来潮,便背了她就跑。”
“心血来潮?她又能睁眼!你这孩子没骗我吧。”
“哪能呢!”
直到这时,西风才仔细将女尸打量了起来,一时看了正面不算,还要李淼将尸体头脸冲下,要看其背面。
果然待将身体翻转过去,二人这才发觉,尸体竟以脊椎为根基,周身的皮肤却从其拉起,延着脊柱一条血色骨格还在外露,又阴森又恐怖,配着女尸雪一样白的肌肤,竟然还有那一点邪媚。
“好恶心的东西。”
西风虽然嘴里这么说,却从怀中慎重取出一支装满乳液的玉瓶,小心翼翼将一滴乳液倒在尸背脊柱中心处。瞬时里,玉乳竟活了一样,延着所有皮肉接缝处游走。
与此同时,原本的伤口也在迅速缩小,到了最后竟然只有浅浅的一道红印。夜下不当眼,乍看竟瞧不出是一口被缝制于一处的拼接残尸。
“哇,这白色乳液是个什么东西,这么神奇?”
李淼直了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