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女子正是前番在秦家村“收服”李淼做自己“亲随”的神秘女子西风!
看着西风行动诡秘,李淼大气也不敢喘,转身悄没声息,就待遁走。
哪知他这里一行动,远处高崖上的西风忽然腕间手镯一道华光绽动,跟着便将秀目展开,四野眺望,不过眨眼功夫,便锁定了李淼的所在:
“出来吧,长的又不难看,躲起来做什么?”
此时的李淼才发觉自己戴在手上的铁护腕,竟然也在一瞬绽起水纹也似的光华。当即明白了过来,可还不等他咒骂,西风已经再次出声呼唤,只能老老实实站了出来,再被召之崖上问话。
到了石崖,李淼发现地势极好,可以远眺远处的甘泉镇,小镇的人物一览无遗。
“诡诡祟祟的躲在石头后面,你都看到些什么?”
西风嘻嘻笑道。
李淼噎了一大口口水,生怕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小命怕得交待。
“回女侠的话,您教给我的差事,我没办好,所以不敢见您。”
这句话果然将西风的注意力转移,旋即问他什么差事没有办好。
李淼把心里想好的说辞道了出来:
一来,观察石阵的情况,自己因少航暴露了偷拳的形迹,已不能再在房山分坛待了;二来,探藏宝图的点,将近四个月下来自己也只走访一处,还是带了人去的。
果然,西风不太乐意,好在她也没有多计较,便问起崔、蒋两家争斗的事来。当听到蒋家是因为蒋少雄急于挽回自己一门在山河帮中的地位,恢复为山河七子,并参加海崖大寒的时候,倒是点了点头。
之后,又备细地问了崔、蒋两家的实力如何。
这件事,与自己切身利益无关,李淼自然也仔仔细细说了。
一番话交待完,西风倒露出些满意来。
“虽说你被逐出房山分坛,但好在办事还算仔细,本女侠也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且问你,你觉得崔、蒋两家争斗,谁会赢?”
李淼皱眉道:
“按理,崔家被蒋氏暗算了一回,实力大损,但他们到底家大业大,又有领主的先天优势,应该还是有足够的实力取胜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也将同样的话问过兔耳,就是那个和我一同下钟魁庙的那个小子。他倒是非常笃定一定会是蒋氏会赢,他似乎知道什么隐情似的。我问过了,但这小子嘴严,不肯透露口风。”
“呵呵,被你这么一说,我倒对这个兔耳有了点兴趣。当时,他木讷的很,远不及兔脚机灵,所以我才没有用他。不料,这孩子倒是一肚子的心数。”
“女侠原来认识他吗?那这么说来,我让他和我一起下钟魁庙,应该不妨事了吧。”
“我只说知道他,可没说他也知道我。罢了,这孩子我会再留意。
我不禁止你和他联手探藏宝点,虽然我知道你一定和我夸大了婴灵狱里的危险,但你眼下毕竟功力还浅,遭遇了危险,我也有点儿心痛没人手再用,就权且由你处置吧。
不过,你们从婴灵狱里都找到了什么,这可不能瞒我。“
李淼有点肉痛的从怀里取出了那把血引魔刀,递了过去。
可当真把刀交在西风手中,心里反倒一阵轻松。
西风将刀取在手里,仔细观玩了一遍。末了,面露不屑:
“这刀粗卑的很,你现在功力不济,就权且留给你使用吧。只是要小心些,这东西不能轻易被人看见,否则会被所谓正道人猜忌,这样的话,不用我再提醒你两遍吧?”
没想到西风会将血引刀还给自己,李淼喜出望外,一面收刀,一面假意开玩笑:
“托女侠的福,我现在已经是登峰造级境了。”
“知道,知道。我早看出来了。不过登峰造级又能如何,在这小小的甘泉镇或许还算是个高手,到了大地方那就如过江之鲫了。你修行的路,还长远的很呢。”
说完,又问李淼这几日可曾见过什么异样的人物。
李淼心里想:
“异样的人物,不就是你,还有那两个瘟神一样的黑袍客吗!”
可嘴里,却把刚刚遇到的无尘道人说了出来。
没想到,西风对这个无尘道人很感兴趣,无论长相、谈吐,还是修为、气度,都问了个仔仔细细。
末了,又是冷哼了一声。
李淼忙问:
“女侠大人,这个老道儿是不是有什么不好?”
西风笑道:
“也没什么不好,甚至于从某种方面,他还是个好人呢。只是天下间哪有什么好人好事,不过都是些名利罢了。你这孩子不错,收你做我的亲随倒挺有用的。等这些崔、蒋争斗过后,我会酌情赏你点什么。”
李淼自然装着大喜过望,点头哈腰称谢。
遂又装出一副担心的模样道:
“还有件事,我想问问女侠,钟魁庙下的婴灵狱长久这么放着,其中的儿鬼一旦脱逃一定会惹下大乱子。我们是弃之不理,还是得管一管?”
“呵呵,看不出,你倒好心。只是那婴儿狱是蒋继业造的孽,凭什么要你李淼来还他的果。”
“啊?这婴儿狱是蒋坛主的手笔吗?可我见那里怎么也要有数十年前就布置了。蒋氏到这里才不过二十年,时间对不上。”
“所以你就不懂了吧。这世上,若要修真偷天换地,哪有那么容易。只看仙家人前风光,背后还不知道人家努了多少把子力呢?”
“女侠您说蒋坛主不是武者,而修真的仙家?”
“哎哟,一不留神说漏了嘴,被你这个耳尖的听了去。罢了,其实你心里也多少应该有些明白。婴儿狱聚了苦心火灵气,正好补蒋继业的五行不足,完他的七伤拳拳法。那里根本不用去,日后自有蒋家人料理。”
李淼听出意思,趁着西风口顺,追问道:
“原来七伤拳可以用作修真?“
“也不完全是那般,真若修真,就是眼前你看到的邪门外道。也只蒋继业那样的大胆狂徒才看走这等孽缘路子了。“
“女侠,您能再说明白点儿吗?也好指点指点我!“
“这些话,哪能说的明白。你是个聪明孩子,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懂不懂?“
李淼听着西风话到最后,忽然变了凛冽,心里打了一个突,再不敢多嘴。
不料,西风忽然眉间一挑:
“也不,不如你将婴儿狱的事告诉无尘吧,他这一次甘泉镇,心思深的很,正好把这烫手山芋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