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舒这才淡淡的嗯了一声:“都起来吧,不知两位深更半夜前来所谓何事?”
对于吴军的这两个姐姐,简直可以用泼皮无赖来诠释都不为过。
为了能够坑害这个弟弟,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不,她才派人去接老夫人过来,崔氏和罗氏就自己闻着风而来了。
“前几天我们听说有人将我娘接走了,心中担忧,这才前来找弟弟,想要交代带几句。
我娘她身子骨向来不好,所以我们姐妹二人就想着留下来照顾。”
这种小把戏周文舒可是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我府上有专门从宫里面来伺候的嬷嬷。
老夫人身子骨不好,本公主是连御医院都进过的郎中,两位尽管放心便是。”
崔夫人眼看着计划泡汤,连忙给罗夫人使眼色:“公主殿下,说句不好听的。
我们是吴城主的姐姐,侍奉长辈理所应当,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罔顾人伦吧?”
周文舒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着:“他是我同床共枕的男人。
他的事情我自然是要管上一管的。”
两人一听,顿时就变得笑呵呵了起来:“原来是弟妹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都不知道。”
这时候,一旁的翠芝冷哼了一声:“就算是吴城主和公主成了亲。
只要官品没有公主高,依然得尊称一声公主殿下千岁,否则一缕按照藐视皇权处置。
初犯的时候张嘴三十,再犯的时候打板子三十。
都说事不过三,要是再有第三次的话,按照屡教不改论处死刑。”
罗夫人吓得连忙就跪在了地上:“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旁的崔夫人确实笑着,想要上前搀扶罗夫人:“姐姐,你快起来,公主殿下,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弟妹了。
就算不看在咱俩是姑子的面上,也得看在弟弟的面子上,定然不会为难咱们的。
对吧,公主殿下?”
周文舒确实没有搭理,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一旁的暖春也没有说话,只是端了一个椅子,让老夫人坐下。
崔夫人和罗夫人一个人跪着,一个人站着,没有人搭理好不尴尬。
崔夫人这才冲着自己的弟弟使眼色,更是一个劲的咳嗽。
想要让自己的弟弟说句话,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至少也要先让罗夫人起来才是。
毕竟姐姐跪着,她这个做妹妹的,要是不跪着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她却不想给周文淑下跪。
吴军本想要开口,却不料周文舒先说话了:“老夫人一路劳累了。
时辰也不早了,暖春,你带老夫人下去休息吧!”
暖春微微颔首示意,来到老夫人的身前,将老夫人搀着。
老夫人心中不安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再看看地上跪着的两个女儿。
虽然两个女儿一直在压榨儿子,但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吴军这才说了句话:“娘,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日一早再说。”
老夫人这才被暖春搀着离开。
周文舒这才站了起来,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吴大哥我们回去吧。”
显然没有要管那姐妹俩的意思。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周文舒已经将吴军的性格摸得透透的。
他为人忠厚老实,但就是因为太忠厚老实了。
才会被他这两个姐姐轮流的压榨。
更是借着他的名声,四处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如今她若实在不给一些惩戒的话,迟早得骑在脖子上拉屎。
周文舒站起来,但却是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吴军习惯性的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前厅。
崔夫人见状连忙将,跪在地上的罗夫人搀扶了起来。
“姐姐,你这是何苦?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
既然她想要进咱们家的这个道门,就得认下咱们俩这亲戚。
今儿这摆明了,就是在给他们下马威,你可莫要被他给拿捏住了。”
崔夫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心里头对着周文舒,可是恨到了极点。
她从未有过这样丢人的时候。
这要是传扬了出去,还不知道,要被吉州城的夫人们怎么笑话呢。
罗夫人的胆子本来就没有崔夫人的大,一直以来两人做的事儿,都是崔夫人在拿注意。
本来她就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弟弟,如今被周文舒这么一吓,这才忍不住的怂了起来。
“可是她是个公主啊!听说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把这吉州城以外的六城都送给她了,如今她在咱们吉州城。
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咱们还是莫要招惹她为好。
不然将来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再来的时候罗夫人就打听了个清楚。
这些年她虽然跟着崔夫人,干一些坑弟弟的事。
但最起码的理智还在,知道自己什么人能够得罪,什么人得罪不起。
崔夫人却是满脸的不屑:“就算她是公主,又如何?你将来是要做她大姑子的人。
只要她进了咱吴家的门,还不是任由咱们捏扁搓圆。”
罗夫人却不这么认为,但是她知道自己劝说不了妹妹。
两人拉扯一会儿,也没有一个结论,崔夫人这才走到一个侍女面前:“客房在哪里?
还不赶紧带我们去。”
丫鬟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主子没有任何的吩咐过。
崔夫人却是一副高傲的姿态说:“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女。
居然敢不听我的话,我可是你们城主的姐姐。
虽然我们今日闹了一些不愉快,但我们血浓于水的亲情还在。
难不成他真的能够忍心两个姐姐,在这里挨饿受冻一个晚上?”
其实崔夫人说的也没错,丫鬟想了想觉得也对,这才带着两个人回到了客房。
周文舒被吴军抱着回了屋子,两人又回到了之前那尴尬的一幕。
吴军抱着被子要在床下打地铺,周文舒已经躺在了床上。
直到没有了任何的响动,周文舒才问他:“今日我这样做,你会不会恨我?”
吴军仰躺着,将双手枕在自己的头下。
想都没想就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更不会恨你。”
“那你可愿意做我的驸马?”周文舒红着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有勇气说出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