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应十还在努力说服自己的时候,袁天锁直接释放出一道猩红色的血煞之气。
随着这血煞之气涌出,四面八方,百里以内所有血煞之气,全都向着袁天锁这边汇聚而来,不多时便汇聚成一团精纯且庞大之极的血煞之气。
此时,罗应十已经将眼珠子瞪到了最大限度,惊骇欲绝的喊道:“血煞,至少也得是元婴期强者,方才能够凝聚出来的血煞浓度!”
“而且这凝聚的速度,你……你真是我圣道老祖?”
罗应十已经信了七八成,一个修炼血煞之气的元婴期强者,还能够数次娴熟的凝聚血煞,这要不是魔道老祖,那才是见了鬼。
可是,为什么一个魔道老祖,要对自己这个晚辈出手呢?
罗应十浑身无力的挣扎起来,略带悲愤的说道:“老祖你有如此手段,何苦要和晚辈一个小小的金丹初期修士为难?”
“晚辈现在已经被老祖废掉了经脉,已经是个废人了,还请老祖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
袁天锁看着悲愤莫名的罗应十,一巴掌拍了过去。
这一巴掌带着凛冽风声,一听就是强大的招式,接不住的话,罗应十就真的要粉身碎骨了。
下意识的,罗应十调动真气和气血之力,直接一掌回击过去。
“嘭!”
毫无意外,罗应十直接飞了出去。cuxi.org 猪猪小说网
可是,飞出去之后的罗应十,像个傻子一般,在那里嘿嘿直笑。
良久方才爬起来,对着袁天锁就是砰砰磕头,口中狂呼道:“多谢老祖恩德,弟子感激不尽!”
“老祖竟然耗费修为,为弟子洗筋伐髓,再造了弟子一身资质,此恩此德永世难报!”
刚刚的那一下,罗应十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状况,根本就没有筋脉断裂,反而比之先前更加粗壮了多倍。
而且,自己常年修行圣泽宗功法,所导致的血煞沉积和血煞反噬,全都在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要知道,不仅是血刀圣地的修士,每一个修行血煞的修士,都会面临这等困扰。
血煞修行容易入门,却也后患无穷,想要不受血煞反噬,除了服用天材地宝,就得修为高出自己几个档次的强者,不惜血本的替晚辈修士淬炼身体。
像袁天锁这般,直接用精纯之极的血煞真气,将罗应十一身血煞沉积彻底消除的行为,真真可谓是恩同再造了。
衣袖一扶,将罗应十直接扶了起来,然后袁天锁朗声说道:“别这样,我可不喜欢世间俗礼。”
“先带我去看看你们这个圣泽宗,要是还不错的话,往后一段时间,我就带着自家的一些晚辈,住在这边了。”
“当然,借住此地不是白白占了你们的宗门,定然有你们的好处就是了!”
袁天锁说罢,罗应十直接点头不迭。
自家宗门是个什么样子,再也没有人比罗应十更加清楚了。
就算这个老祖将自家宗门占了去,也不过就是还了为自己洗筋伐髓的费用罢了。
圣泽宗在三千年前,勉强还是一个能够独立自主的中等宗门。
可是在那场巨大的变故之后,就算是魔道圣地,也只能在诸多正道圣地的围剿之下一一灭亡,圣泽宗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先前还有着诸多分部的圣泽宗,那些分部被一点点的拔除干净,宗门也只能渐渐向着偏远地带迁徙。
好在当年宗门起家的时候,就是从这个黑魔山一带的深山中走出去的,一路上走建立了不少分部,就是为了以防后辈不肖,也有一个退路。
这也使得圣泽宗,总算是比其他魔道宗门,有着更为长久的打算,坚持的时间自然也就长久了很多。
而此处宗门所在,已经是圣泽宗最后的落脚之地了,也正是当年圣泽宗起家的时候,所建立的第一个根据地。
黑魔山脉深处,这个小小的根据地里,圣泽宗最后的传人们,已经在这里躲藏了几百年的时间。
可正是因为地处偏远,又不敢随意出山抢夺修行资源,以免被圣地门徒发现,所以这些圣泽宗弟子,日子过得极为凄凉。
几百年过去了,当时迁徙过来的强者日渐凋零,又有着黑魔山深处强大凶兽不断袭扰,使得圣泽宗现在只有罗应十这么一个金丹强者了。
而这唯一的一个金丹强者,还是上一任宗门,也就是罗应十的父亲,在受伤临死之前,强逼着他服下了祖传的丹药,硬生生拔到了这个境界。
这也导致了,罗应十的修为极为虚浮,根本就不能和一般的金丹期修士对战,更别说同阶的强大凶兽了。
而为了解决战斗力的问题,罗应十又只能狠下心来,去修行圣泽宗传下来的血煞功法,以求快速的提升战斗力,这才将犹如风中烛火的圣泽宗护了下来。
听了这番言语,袁天锁只是微微一笑,不作多言。
这般境遇自然是极为凄惨的,任谁听了都要落泪。
可袁天锁出身在凛山剑宗,自然清楚一个没落之极的宗门,会有哪些惨况,这些事情凛山一门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这个圣泽宗,先前再怎么凄惨,那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自从这小子遇到了自己的那一刻,整个圣泽宗,已经算是交了天大的好运,以后只能被人羡慕,再也没有人能够可怜他们了。
袁天锁随着罗应十很快回到了圣泽宗的所谓宗门之中。
看着眼前这几处木头和石头堆起来的屋宇,还有前面一个硕大的泥土演武场,袁天锁愕然不已。
“罗应十,这就是你说的,任由我去抢掠的圣泽宗门吗?”
好嘛,感情人家已经穷到了一定地步,到了这个地步,就再也不怕什么强盗了。
要是真有强盗前来,说不得还得给他们留下一些同情的善款。
罗应十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皮,小声说道:“我们圣泽宗虽然没落了,可毕竟还是一个宗门,怎么也是有二两肉的,哪有你说的那般凄惨?”
罗应十向袁天锁指出自家宗门的山门位置,却又一时找不出来,宗门的匾额挂在哪里了。
好像,去年翻修宗门的时候,给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