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坊毫发无损。
至于陆家,这回即便不是彻底栽了,也基本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成了全城的笑柄。
陆纤云满心气恨,却连报复的心都生不起来了。
哭了几场之后只好在家窝里横,对嫂子闵玉柔各种刁难揉搓,结果闵玉柔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就这么流掉了,大夫说她郁结于心,身体大损,加上这次受的刺激太大,恐怕以后再也无法生育了。
陆纤云幸灾乐祸,陆夫人摇头叹气,转过头便又开始张罗为陆子鸣纳妾。
闵玉柔面如死灰,她知道她这辈子完了!
从许溶月手里抢走了表哥,抢走了陆家少夫人的位置,可是短短两年之间,她却把自己的一生给输掉了,再也不会有翻身的一天......
陆纤云这么快就倒了霉,唐含简直要叉腰仰天大笑,恨不得敲锣打鼓大肆庆贺。
大快人心啊有没有!
香雪坊众人包括唐含在内对威武霸气的东家夫妻俩更是崇拜不已。
想想之前一个小小的巧荷便把她们弄得手忙脚乱、心里无措,众人更是暗自惭愧。
苏锦倒没有怪她们,反倒安抚了众人一番。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更别说连官都要矮一截的权贵勋贵了,不说别的,“京城来的”这四个字就足以令无数人心生惶恐、心生怯意。
这是一种根深蹄固、刻入骨子里的观念。
刚好苏锦并非这个时代的人,没有这种观念,而又恰好有东昌侯府做后盾、恰好陆纤云又够蠢而已。
众人都很高兴,说说笑笑打算到庆和楼订两桌好好的庆贺一番。众掌柜伙计都赞同。
又热情的邀请苏锦、秦朗一起参加。
唐含笑道:“这次便不要东家、苏娘子出钱,我们几个凑一凑,几两银子都是拿的出来的。”
众人都点头赞同:“不错、不错,这主意好!”
香雪坊的生意自打开张以来便水涨船高,从来没有过低谷的时候,众人的工钱也翻了两翻,便是店铺中最低等扫地打杂的侍女一个月也有二两银子,更别论唐含这样的大掌柜了。
说起来都是东家宽厚心善,否则也不可能涨工钱涨的如此之快——还不算年节的奖金节礼。
如今在香雪坊、万锦阁做事,是人人都羡慕的好事。
苏锦看看秦朗,秦朗一笑:“阿锦说去咱们就去。”
唐含闻言迫不及待忙笑道:“去去去,自然要去,苏娘子便给个机会让咱们大伙儿亲近亲近嘛!”
苏锦好笑,“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能拒绝?”
约好了下午下工之后便直接去庆和楼,苏锦秦朗正欲离开,哪儿想刚出了香雪坊的大门还没走几步,陆子鸣怒气冲冲叫住了他们。
“秦朗、苏锦!”
秦朗一挑眉,下意识将苏锦挡在自己身后。让陆子鸣这种窝囊男人瞧见自个的媳妇儿秦朗都觉得亏。
“你有事?”
秦朗倨傲的态度令陆子鸣不由得更怒意腾升,眼欲喷火咬牙切齿道:“秦朗,我陆家跟你们究竟有何冤仇?为何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们陆家?我陆家已经被你们害的够惨了,你们一定要赶尽杀绝吗?是不是许溶月的意思?是她让你们这么做的对不对?”
“她到底想怎么样!”陆子鸣无比的痛苦:“我都说了当初她离家的事不是我的意思,我说过可以让她回来,她到底还有多少气不能消?她到底想要怎么样!怎么样她才能消气不闹了!还有你们,”
陆子鸣眼中露出恨意:“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为什么你们要插手?你们以为你们是在帮她吗?你们是在害她。她没有丈夫没有家,以后老了要怎么办?她孤零零一个人,无依无靠,有个病痛伤患都没人照顾,以后死了都没有子孙后人上坟祭祀,你们——何其忍心、何其可恶!”
“我们陆家到底跟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们拆散我和阿月,又百般算计纤云,你们、你们——”
陆子鸣激动恼怒得说不出话来,满面怒气瞪视秦朗。
秦朗:“......”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徒!
苏锦也整个人凌乱了。
“姓陆的,你搞清楚,陆纤云那个贱人是自找,居然跑到我面前大言不惭说香雪坊、万锦阁都是你们陆家的,是她的,要我们‘还’给她,我想问问这是她的意思呢,还是你们陆家的意思?能要点脸吗?她若不自己作死,以为我们乐意搭理她?做妾都被人嫌弃,那是你们陆家家教的问题,你有怨气啊,就去找你娘,好好问问你娘到底是怎么教的,把个闺女教成这样!”
“你——”
“至于许姐,你还真想多了。她对你、对你们陆家早就没了怨气,不对,是没了任何感情,陌生人,你懂吗?所以,别给自己加戏了!许姐有我们,有小怡、有云铮,还有许多许多的银子,至少比现在的陆家要多,她可以生活的很好很好,比你们陆家要更好,你与其操这个闲心,不如多想想你们陆家自己吧。银子可比不靠谱的丈夫可靠的多!跟你回去?你脸可真大,回去任由你娘磋磨?由着陆纤云刻薄?你以为你们陆家的门槛是金子做的吗?非得要死要活一脚踏进去?”
陆子鸣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一张脸红红白白,气得发抖。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苏锦冷冷一笑:“你自己不知所谓送上门来说了一大堆恶心人的话,凭什么我不能说?我说的可都是事实!许姐还年轻着呢,追求她的人多得是,只不过如今她一心扑在生意上没有空闲罢了,过得一二年,有合适的人,她会再嫁个好人家的,陆子鸣,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让人恶心!”
陆子鸣愤怒极了:“她不能嫁!苏氏,你竟敢撺掇她改嫁,这不可能!”
苏锦嗤笑:“你是许姐什么人啊?是她家长辈吗?她改嫁还要经过你的同意?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陆子鸣浑身冰凉,又惊又怒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