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苏锦上前,笑着拉过大引枕扶他稍稍靠坐着,轻笑道:“再有两三日便可下床走动走动了,到时也不会这么闷了!”
秦朗这辈子怕是都没有过躺了这么多天床都下不得的日子,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心里有多烦躁憋屈。
秦朗倒是还沉得住气,握着她软软的手笑道:“天天有阿锦相陪,并不觉闷。”
苏锦一笑。
两人腻歪了一阵,苏锦说道:“对了,那位太讨人厌了,我想整他。”
这话苏锦在秦朗面前说的很随意,就跟说我想吃饭一样随意。
秦朗眉头一挑,颇有几分杀气腾腾:“那混蛋是不是又做什么混账事了?”
苏锦心里顿时暖暖的,这一句话便可知她家男人心里是真的有她,撑腰做主的感觉那么强烈。
“他做的哪一件不是混账事?”苏锦撇撇嘴。
秦朗冷哼:“整!阿锦有主意了?”
本来他还打算等养好伤回京后再好好的跟这混蛋算账,但是现在阿锦要整他,那自然要整。
苏锦笑嘻嘻的,主意当然已经有了啊,当即附耳过去,跟秦朗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
秦朗不禁大笑:“好,就这么办!”然后无不得意自豪的夸赞道:“我媳妇儿就是聪明!”
苏锦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赵明安响亮的打了两个大喷嚏,摸了摸鼻子,这是有谁在想念他了吗?
秦朗的伤势恢复得很好,陆太医、齐太医连连称赞,都说定郡王身体素质好、再加上郡王妃的医术高超,这才有如此显著的效果。
韩大夫和莫大夫在两位太医来了之后没两天便已经离开了,有了两位太医在,自然用不着他们了。
他们倒是挺想跟两位太医多交流交流的,但这种事儿主动权可不在他们身上。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陆太医、齐太医虽然在苏锦面前心悦诚服、毕恭毕敬,但那是因为苏锦的身份、以及高超精妙的医术令他们臣服,身为太医,他们自有他们的傲气,这小镇子上的两位普通大夫如何能入他们的眼?
韩大夫、莫大夫虽然心里头挺遗憾的,也不敢抱怨——人家是太医啊,要是对他们和颜悦色的反倒不正常了。
郡王妃奉上了非常厚重的谢礼,凭着这份厚重的谢礼,够他们家用一辈子的,他们算是赚大了。
秦朗伤势虽然恢复的快,但是因为受伤很重,如今依然不可上路,还得继续在这儿好好养着。至少还得养半个月左右才能勉强上路。
马车不行,得尽快换船,方可长途跋涉。
他不见好,梁公公、赵明安自然也不能走。
梁公公给京城去了不知第几封信,详细禀报了皇上。
他难得出京一趟,且皇上又不在身边不必伺候,即便是郡王、亲王世子,哪一个敢不给他几分面子?因此梁公公的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一点也不觉得闷。
这种好事儿,连他师父梁元福都没摊上过呢。
每天早上到秦朗处问安问候之后,便带着几个侍卫乔装改扮外出游玩,将梨花镇以及周边的城镇都逛了个遍,尽情享受村野山乡之间的惬意和放松,脸都圆润了一圈。
跟梁公公的悠闲自在、乐不思蜀相比,赵明安简直郁闷得不行。
这破地方,一个破镇子,比京城差了十万八千里,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一路追着追到了这儿!这种破日子还要过多久才是个头?
既然来了,什么时候走就不是他说的算了,秦朗伤势还没好,梁公公都老老实实的在这陪着,他这个兄长怎么好意思提前走?
这要是走了,通过梁公公传入皇祖父耳中,他岂不成了凉薄无情之人?
再说了,他也不放心苏锦秦朗这两个混蛋单独跟梁公公在一块啊,天知道这不安好心的两口子会不会在梁公公面前进谗言说坏话?
苏氏有的是钱,太监有几个是不爱钱的?
就冲这个,赵明安也绝对不肯单独先行离开的。
赵明安耐着性子住着,这两天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
总觉得心里仿佛憋了一团火
他都多大年纪了?丢人啊!
只是,这次出来侍妾丫鬟一个都没带。而这别院中,也全都是男仆、侍卫,唯一一个女人就是那个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苏锦——那是弟媳妇,他也不敢碰啊!
这就尴尬了。
赵明安越想越憋屈。他堂堂亲王世子,尊贵无双,要什么有什么,在京城里温香软玉,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赵明安本来还想忍一忍的。
毕竟他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秦朗这个弟弟还受了重伤躺在床上休养,他这个前来表示关心慰问的哥哥却一门心思想女人,说出去多不好听?梁公公贼得要死,看见什么都绝对不会隐瞒皇祖父,他要是往皇祖父那一说,那自己在皇祖父那儿的形象岂不是大打折扣?
再忍了两天,赵明安终于忍无可忍了,豁出去了。
悄悄乔装改扮一番,带了个心腹小厮偷偷摸摸去了镇子上唯一的一家青楼。
第二天终于神清气爽了。
赵明安胆子也大了起来,只要隐藏行迹,怕什么?干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或许真的是素了太久,而且在这待得太憋屈太无聊了,这事儿一开始就停不下来,连着三四天,赵明安都要逛一趟楼子。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天他带去的小厮会跟人打架,打得还很严重,闹得惊动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