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家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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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芸舒……行,让她进来吧。”祁慕顺手揉了揉顾艾的脑袋,“我今天累,有些事情就先不跟你解释了。”

因着昨晚的精神力消耗,他有点轻微的头疼。

顾艾乖乖应了。

慕爷已经很好了。怕她乱想,什么事情都说在最前面。

她刚给祁慕摆好碗筷,就见院子的假山后转出个轻盈少女,裙袂蹁跹,巧笑嫣然:“少主!”

祁慕冲她点点头:“过来坐吧。”

祝芸舒眉眼弯弯地看向顾艾:“这就是嫂子了吧!我昨天回来晚了,都没看到!”

见顾艾微有错愕,祁慕拍拍她的腰示意她坐下,而后对祝芸舒说:“不要瞎叫。我又不是你哥,叫什么嫂子?”

“哎呀,同学们都这么称呼的,毕竟你也没比我们大多少嘛。”祝芸舒客气地接过程续递来的餐食,又说,“总不能叫少主夫人吧,一来还不合适,二来……这多生疏啊!”

“叫她‘顾艾’就好。”

“好吧好吧。”

回到祁家后,程续解放了厨师这一工作,早饭由祁家厨房提供,花样也多了起来。daqu.org 西瓜小说网

祝芸舒夹起什锦春卷咬了口,细细咀嚼后,夹着春卷观察了下:“这春卷里怎么没有胡萝卜丝?”她也没多在意,而是感叹说,“有点想念程大哥的手艺,下次我提前预约,能不能吃一次呀!”

她殷切地看向程续,后者却不理她。她只得看向祁慕:“少主~你帮忙说说话呗!”

正乖巧吃煎蛋的顾艾往程续那看了眼——原来这人对谁都这么冷淡,不只是她。

祁慕却也拒绝了她:“阿续不是厨子。”

闻言,祝芸舒爽快地合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实在是上次碰巧吃到过后,馋得慌,程大哥还请收下我的歉意吧!”

程续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而后一顿早饭吃得和和美美,祁慕问了祝芸舒一些学塾的事情,虽然她已经从白鹭毕业了,但和不少学弟学妹都还有联系,大小事也了解得七七八八。

而祝芸舒问了些在他们焦土上的经历,祁慕也答了,言语上倒是挺温和的。

“少主,你是怎么遇到顾艾的呀?”祝芸舒吃完后放下筷子,八卦了一下,又隐隐有恳求的意思,“他们逼我一宿了,我要是不带点消息回去,可不得被念叨一整天!”

想了想,她压了下声音:“其实还有个原因,你听了别生气……就是,因为顾艾是焦土上来的,又是异能者,注定没法和你生出孩子来,所以有些人就讨论说,你是不是玩玩的……”

她言辞恳切地先给自己叠甲:“我只是转达!我没有那个意思的!只是,这种言论毕竟不好听嘛,少主有没有什么消息能提供的?”

说完,祝芸舒看了一圈,程续已经吃完了,托着下巴看院子,而顾艾在专心喝豆浆,祁慕呢,则是慢条斯理地咽下食物,这才抬头看向她,眼中明显少了温度。

“焦土上来的。白鹭的校风已经这么不成体统了?”祁慕语气淡了,便显得冷漠无情,“阿续,你带祝芸舒去秦志明那里,追查这个言论的发端。”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祝芸舒眼睛都瞪大了:“少主少主!这个……”

“还有你也是,”祁慕沉下脸,“身为祝家嫡系,听到这种言论不制止不上报,任由扩散,自己去找河清请家法。”

“我……”祝芸舒肉眼可见地慌了。

但程续已经起身走到了她身边:“走吧,别浪费我时间。”

祝芸舒僵持了一下,见祁慕神情不虞,只能跟着程续离去,临走时表情惊惧,还有浓浓的懊悔。

这个剧情转变可太出乎顾艾的预料了,毕竟她原本以为祝芸舒是青梅竹马一类的……

等他们俩走了,顾艾才敢抬头:“慕爷……你生气啦?”

祁慕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语气平淡地解释说:“焦土是白鹭世代传承的根本,家族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来自焦土,或父母一方来自焦土。至少在白鹭,不允许出现焦土歧视。”

见顾艾吃好了,祁慕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思绪拉远——祝家那边,是该整顿一下了。

“你笑一笑,别不开心。”顾艾试探着去触摸他的嘴角,“事情已经在处理了,别影响心情。你起床时心情都很好的。”

祁慕眉眼柔和了些,拥着她亲了下:“好。”

不一会儿后,顾艾害羞地拢了拢衣襟:“阿续回来要看到的……”

“他就是用飞的,也没这么快。”祁慕含糊地说着,又亲昵片刻,才直接抱起人,托着她的臀部让她把双腿盘在自己腰上,就这样把人带回了卧室。

“慕爷……大白天的……”

祁慕拍拍她的小屁股:“白天怎么了?反正都不给看,白天晚上有什么区别?”

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混沌纪元早期,大家还没意识到异能者之间生不出孩子这事,祝河清虽然结婚早,但配偶也是异能者,两人婚后十余年都没有孩子。后来妻子意外离世,他才另娶了个普通人,生养了三个儿子。

祝芸舒便是他小儿子家最小的孙女,自出生起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除了学业严苛,其他委屈是半点不曾受过——直到四年前,祁慕出现。

对于祁慕这个旧主后人,两位老家主接受良好,一代族人也都没有异议,新三代的族人则呈观望态度。

受冲击最大的,就是二、三代族人,及前三代族人的嫡亲子孙。

祝芸舒当时刚十七岁,快到了婚嫁的年纪,有人跟她说,以后她得给人做牛做马做侍妾去了。她闹到曾祖父祝河清面前,第一次受了家法。

而她的两位兄长因为求情,同样被罚。

当时,祁慕就坐在厅堂上首,神情淡漠,像是在看一出荒唐但无聊的闹剧。

祝芸舒以为,也就是这样了,闹过、镇压、再闹、再镇压……

却不曾想,堂伯家的从兄被带了上来,当着众族人的面,被曾祖父废掉源核,宣布逐出祁家族谱,同时逐出祝家家谱。

而当时,当时祁慕做了什么?

祝芸舒忘不了那个画面……他看着奄奄一息的从兄,终于露出悠然笑意,像是满意极了——

“行吧,那我就留下来,当这个少主。”

即便过了四年,那天带给祝芸舒的冲击感依旧清晰可忆。

背上的伤口如油煎火烧,火辣辣的疼痛几乎让她跪立不直。最后一鞭的破空声后,皮肉绽放的疼痛令思绪一空,前倾的瞬间,祝芸舒咬牙用手撑住了。

耳畔已经都是自己急促沉重的呼吸声,她的脑海里又响起一句话,是曾祖父在行刑前,对从兄说的——“虽然你流着我祝河清的血,但不会因此而更高贵!”

不止的……

更甚至,作为祝河清的嫡亲后代,这个身份带给他们多少的利益,他们便要承担多大的责任,一言一行,不容有失。

许久的平复后,她缓声开口,字字清晰:“祝家子孙芸舒,知错!”

满堂人员静默不语,视线从她身上,移到上首的那个位置。

祁慕在,所以那儿只有他能坐,连两位家主都只能站在下首。

以往只有程续会陪侍在他身侧,如今还又多了个年轻靓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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