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就代表什么事儿都可以商量,而且聪明人的思维方式,可以推测。
蠢货,那就真的没招了。
因为蠢货的想法不可理喻,甚至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测。
霍楷勋人生中踩的每一个坑,吃的每一个亏,都是拜蠢货所赐。
他在蠢货身上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绝对不要与蠢货打交道,离得越远越好。
是只要看到蠢货就要转身就跑的程度。
对于季晚浓的误解,霍楷勋也懒得解释,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
无论旁人怎么误解他也好,曲解他也罢,霍楷勋是一个只会看着自己的目标,并且毫不迟疑向目标狂奔的人。
但是今天,霍楷勋必须要向季晚浓解释清楚,所有她对自己的误会,都得一一解释清楚。
因为他需要季晚浓这个聪明人。
霍楷勋抬手系上了安全带,透过倒车镜看着霍舜,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你要迟到了。”
霍舜不用看手表也知道招标会已经开始了,但招标会不是一上来就宣布竞标结果,冗长又繁琐的流程,再怎么枯燥和无聊,该走的程序一样也不能落下。
因此他还有些时间,二叔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在赶人,让他回避的意思。guxu.org 时光小说网
霍舜只撇了一眼季晚浓,便乐呵呵的笑着点头,一只手已经拉开了车门:“瞧我,聊着聊着都把时间给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我可不能迟到。二叔,那我就先走了。弟妹,咱们晚上饭桌上见。”
不管是看在阿尧的面子上,还是念着奶奶的喜欢,他能帮季晚浓的,他都已经全部做完了。
再接下来,他这个二房,就不适合再掺和了。
霍舜人还没站稳,一只手就扶住了许泽壁的手臂,另一只手也关上了车门,连探头看一眼车厢里情况的机会都没给许泽壁。
季晚浓眨了眨眼,看着急急忙忙想要上车,却被霍舜用哥俩好的亲昵姿态搂住肩膀的许泽壁,一时间大脑稍微有点没跟上。
霍楷勋系安全带,代表他还有更多的话要和自己说。
霍舜按照霍楷勋的指示回避了,还拦住了怕她吃亏所以拼了命的想上车想陪着她的许副总……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霍楷勋侧头看着她,语气很平静,但季晚浓就能听出来他释放出的善意……用善意形容不太准确,准确来说,是霍楷勋收起了所有的恶意与敌意。
仅是这样,对霍楷勋而言,就已经是一种释放善意的态度了。
霍楷勋懒洋洋的一指车窗:“你想让许泽壁陪着你么?我不介意。”
季晚浓轻轻的,快速的深呼吸几次,掀唇一笑,发动了油门:“霍董去哪儿?我还有点时间,不太绕路的话我可以送你过去。”
霍楷勋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真的,很喜欢季晚浓啊,发自内心的开始喜欢她了。
季晚浓明明很怕他,却还是选择一个人面对他。
要知道许泽壁三番两次的当众让他下不来台,那可不是许泽壁本人的意愿,说得简单点,许泽壁是在给阿尧当嘴替。
许泽壁怼他的那些话,都是替阿尧说的,许泽壁是没这么胆子敢这么跟他说话的。
他不会和一个傀儡嘴替计较什么,阿尧清楚,许泽壁清楚,可即便如此,许泽壁每次事后都会怕的要死,怕的不敢见他,哪怕是在公司也会躲着他,无一例外。
就算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例行汇报,许泽壁也会想方设法的避开他,或者干脆让陈书玉代劳。
反正许泽壁是不敢面对他的。
害怕,不丢人。
这是人在面对危险时的本能反应,只是一种情绪而已。
他也不例外,他当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丢人的是因为害怕而躲起来的行为。
越是害怕,就越是要直面。
他就是这么做的,当他直面自己的恐惧,他就发现,这点害怕也不算什么,总会有办法克服解决。
季晚浓害怕他是应该的,因为他不是随便说着威胁玩玩,他已经安排好了,要拿俞妤开刀,给季晚浓一点警告。
只有身边的人流点血,季晚浓才会真切的感受到,他的话是不能违背的,季晚浓也才不会再违背他的话。
明明季晚浓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车速不敢提上去,哪怕后边的车疯狂按喇叭,她也只把车速保持在慢慢悠悠二十几码,电瓶车都嫌这辆悍马速度太慢,从左侧超了过去就是最好的证明。
季晚浓怕他怕的脸方向盘都要握不住了,却还能强装镇定的挤出笑容给他看。
果然,他儿子的眼光是最挑剔的。
阿尧完美的继承了他绝不会出错的好眼光。
这个儿媳妇,阿尧挑的很棒。
霍楷勋姿态放松的靠在副驾驶,难得有心情闲聊,而没有按照他一贯的习惯直奔主题,他随口问道:“这么怕我,让许泽壁陪着你不是更好?他能力一般,但胜在忠心又护短。”
忠心的人,能力差一点,他也可以接受。
而护短,是他最喜欢的特质。
因为他就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许泽壁身上有他最喜欢的两个特质,所以让许泽壁给阿尧当嘴替,是他默许的。
除了许泽壁,谁敢跟阿尧当嘴替让他不高兴,他就会让他这辈子都高兴不起来。
季晚浓努力挤出点笑容:“我想许副总不太可能会接受来给我当私人助理,既然他不能一直陪着我,那又何必呢。今天他能陪我,明天他能陪我,可总有他陪不了我的时候。该我自个儿面对的,躲也躲不过去。”
霍楷勋极浅的笑了笑:“我总算知道阿尧为什么会娶你了,你很优秀,真的很优秀。”
是连他都会喜欢的优秀。
季晚浓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暗暗的催促道:“霍董,你到底想去哪儿?如果太绕路的话,我就不能送你了,我还要回家给霍尧做饭呢。”
霍楷勋:“你这个车速,比绕远路更慢。”
季晚浓:“…………”
她抖了抖眼皮,因为惊讶都有些结巴:“霍董,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很善,很善意的玩笑。不沾一丝恶意,也不带一点嘲讽,就是活跃气氛的那种朋友之间的玩笑?”
霍楷勋:“是。”
季晚浓用力的抿起嘴唇,慢慢的将悍马靠边停下。
霍楷勋挑眉:“怎么?”
季晚浓解开安全带:“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开车,容易出事故。”
他,霍楷勋,霍董,会移动的刑法,竟然也会开善意的活跃气氛的玩笑?
就像俞总打趣调侃她那样?
这简直比霍尧在霍氏的周年庆酒会上,当众上台跳一段肚皮舞更可怕!更令人难以想象!
她的大脑,真的有点超负荷了!